萧祎彻底不能开口了,再说话他不就是不孝了。
老夫人一个孝字压下来,萧祎都有些可怜老父亲了。
唉,这门亲事他也是赞成的,所以快些走吧,这种是非之地,他还是不要久留了。
看着溜得比兔子还快的萧祎,萧长敦咬牙切齿。
他怒视着老夫人,道:“我的确是给小六改了姓氏,可是他还在萧家的族谱上,我还是他的父亲,他的亲事我还是能做主。”
老夫人使个眼色,跟着她进来的丫鬟也悄然退去。
“可你现在不是病了吗?他不但有你这个父亲,他还有我这个母亲,他还有长兄,有长嫂,有二哥三哥四哥五哥,总不能因为你病了,就要耽误他的亲事吧。就是亲爹死了,还有热孝里成亲的规矩呢,何况依我看,你的身子骨硬朗着呢,就这样病着,也能拖个二三十年”,老夫人说到这里,自顾自地端起茶盏,抿了两口,继续说道,“你想想,再过二三十年,咱们都死了,虽然还有大郎他们几个,可是小六呢,你总不想让小六孤家寡人吧。他连京城也不能回,独自一个儿在外头,家族荣耀与他无关,就是他在家里,这些也轮不到他,谁让他是幼子呢。”
“唉,你再想想,小六什么也没有,爵位没他的份,荫封也轮不到他,就连家产他也只能拿小头,他什么也没有。没人尊敬他,没人把他当回事,他从小就爱热闹,到那个时候,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可怎么办啊。”
“如今,好不容易他有了情投意和的人,难得的是那又是个好姑娘,人品容貌全都没话说,咱家小六什么也没有,没爵位,没官职,没功名,没钱,连国公府的大宅子也没有他的份,更难得的是人家姑娘家里没有嫌弃他,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有吗?”
老夫人一口气说完,自己也累了,她叹了口气,说道:“国公爷,咱们两个是少年的夫妻,你自己说说看,你是成亲后才和我见面,还是成亲之前就见过我的?”
听她忽然提起年少时候的事,萧长敦老大不自在。这都过去几十年了,她提这个做什么。
但是,他还是瓮声瓮气地说道:“成亲前……见过。”
“嗯,这会儿儿子儿媳都不在,连服侍的也出去了,你就不要难为情,你自己说说,你当年是不是先认识了我,然后才让太夫人托了媒人,去求娶我的?”老夫人说道。
“唉,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提来做甚。”萧长敦不悦。
老夫人才不管他悦还是不悦,接着说道:“那就不提咱们,就说老大和老大媳妇,他们成亲前虽没有交往,可也是相互听说过的,对吧?就这样,咱们两家也还是让他们相看了,然后才议亲的,对吧?还有老二和老二媳妇,那和小七他们一样,是青梅竹马,从五六岁就在一起玩耍的,老三媳妇的弟弟和老三是同一位先生教出来的,也算是从小认识,老四和老四媳妇,老五和老五媳妇,要么也是认识的,要么就是相看过,自己愿意的,对吧?”
“怎么当爹娘的可以,他的五位兄长和一个弟弟也可以,怎么小六就不行,你不是说你还是他父亲吗?你给我说说,小六为什么就不能找一个情投意和的姑娘,你说,你给我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