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拭去眼角的泪痕,脸上重新露出坚毅之色,高声喝道:“大军听令!拔营,进攻京城!”
裴珩骑着马行在大军之前,白钰驾着马匹赶上来,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王爷,按着我们的行军路程,应该在天黑之前就能到达京城脚下。”
裴珩淡淡应了一声,“城外扎营。”
白钰愣了一下:“不冲进去吗?如今皇帝薨逝,宫中肯定已经乱成一团,这个时候趁乱夺位,岂不是更好?否则等到新君继位,我们又要输了一筹!”
裴珩声音微冷:“我说城外扎营,你没听到吗?”
白钰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低低答应了一声,“是。”
此刻,皇宫内,入眼处一片白色。
皇帝的灵堂摆在了静法殿内。
灵堂前,裴崇光披麻戴孝跪在灵前,在他的身后,左边是一应大臣,右边是后宫裴泓的妃嫔。
跪在最前面的,正是贵妃徐婉容。
宫中无皇后,也没有太后,她这个贵妃便是后宫之首。
徐婉容一面用丝绢抹着眼角,一面麻木听着礼仪官一唱一和,随着他的号令或哭号,或磕头。
她的心里并没有太多悲伤,毕竟,她并不爱灵堂后躺着的那具身躯。
无论他是活着还是死了,都不爱。
她默默的跪在蒲团上,俯下身磕头,脑子里想的却是藏在光明正殿后的那道密旨。
皇帝死了,睿王的叛军兵临城下,该她出场了。
就不知那道密旨里写的是什么。
她抬眼,望向跪在最前方的那道瘦弱身影。
真可惜,皇帝只有裴崇光这一个儿子。
而她的孩子,还有五个多月才能降生,不知男女。
便宜你了,裴崇光!
不过,她不会放弃的,哪怕还有一线机会。
裴珩的大军驻扎在京城外,四十万大军密布在高耸的城墙外,站在城墙之上的守军无端暗自心惊,生怕这位睿王殿下一言不合就发起进攻。
好在叛军只是驻扎着,没有丝毫要攻城的意思。
京城内早已戒严,不准任何闲杂人随意走动,有违者直接按照乱党处置。
叶瑾静静站在院内,凝视着门外。
四周寂静到了极点,仿佛是风雨欲来之前的宁静。
转眼,一夜过去。
无论是城内还是城外,皆是一片宁静。
天色渐渐发白。
城外,裴珩穿着玄色甲胄从中军大帐里走了出来,凝视着面前巍峨耸立的高高城墙,片刻后低沉的吐出了两个字。
“攻城!”
低沉的号角吹响,身后的四十万大军霍霍磨拳,锃亮的兵器已然出鞘。
战事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紧闭的城门忽然轰然而响,两扇沉重的大门慢慢打开。
从城内缓缓驶出一辆马车,紧接着城门再次紧闭。
马车一路行驶,来到大军跟前停下,紧接着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位身穿素色宫装的绝色佳人。
裴珩一见到她,眸光顿时一紧。
却见那绝色佳人摇曳生姿的走到裴珩跟前,嫣然一笑。
“阿珩,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