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姚依蕾轻声问他。
“我在台上唱了这么久,到底唱的好不好,别人都搞不清楚了,正好趁这个空当换个角儿唱,让老百姓自己掂量掂量,未尝不是坏事。”
“那咱还回来么?”
“回,当然要回,麦子龙的戏唱不下去的时候,咱们就回来。”
“那得多久啊?”
“用不了多久,而且据我估计,麦子龙还会帮我做一件大事。”
“那咱们现在去哪儿?”
“去国民政府首都,南京。”陈子锟道。
外面汽笛长鸣,嫣儿揉揉眼睛,醒了。
……
江东省易主震惊全国,几家欢乐几家愁,武汉政府掌控的地区本来只有湖南湖北江西三省,凭空里多了一个省的地盘,汪兆铭欣喜若狂,急令唐生智的第八军迅速进驻江东,又给新任省主席麦子龙下了一道命令,让他筹集两百万军饷。
接到命令的麦子龙差点哭出来,江东省是个穷地方,每年财政收入少的可怜,紧巴巴就那几个钱,自己开销还不够,哪有余钱上供给武汉当局,可是唐生智的军队已经开进来了,公然抗命也不妥当,只好使一个托字决。
其实汪兆铭也不想吃相如此难看,他也是无以为继,湖南湖北江西三省的农村都被农会掌握,整天斗地主分财产,城市工商业停顿,财政收入锐减,没有钱就没法打仗,就不能击败南京方面,而这才是他最关注的事情。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陈子锟大兴土木,又是修铁桥又是办学校,花钱跟淌水一般,全在于他每月有蒋介石赞助的二百万块钱,麦子龙夺权之后,这笔钱自然是没了,省财政的账上,连一毛钱都没有,没办法只好先停了不必要的开支,比如公办学校和免费学生午餐,再把陈子锟免掉的一些税捐重新征收,另外加征特别捐,好歹能应付个三五月。
让麦子龙头疼的不止军饷一件事,更让他难受的是侄子麦平和他的部下们越来越不受到约束,整天在大街上演讲游行,在省城建立总工会、农民协会、省党校、省特别法庭等机关,还派人到农村去打土豪分田地,搞的一群群乡绅结伙到省政府来哭诉,自己想管也没法管,工人纠察队眼里可不揉沙子,真干起来,警察真没有胜算。
麦子龙突然大兴土木,让人把省政府和自家公馆的大门用洋灰钢筋进行了加固,施工过程中,他一再忧心忡忡的询问建筑师,加固后的大门能不能经得起高爆炸药的轰击。
……
四月底,北京传来消息,被安**政府逮捕的李大钊等人,被处以绞刑。
五月初,驻守湖北宜昌的夏斗寅发难,率领一师人马东下,欲颠覆武汉政府,幸被击退。
武月下旬,长纱发生一件大事,工人纠察队逮捕了一个为富不仁的劣绅,严刑拷打一番,岂料此人乃是唐生智手下军长何健的老爹,欺父之仇焉能不报,何健令部下許克祥带兵突击省总工会,救出老父以及大批被关押的士绅,并大肆捕杀工会党人,因这天的电报代日韵目是“马”字,故称这次事变为“马日事变”。
……
南京,紫金山麓,空山幽谷,景色宜人,山间平台上工人正在挥汗如雨的忙碌,蒋介石和陈子锟并肩站在一起,指着远处初见雏形的大殿道:“等这里建好,北京差不多就拿下了,咱们共同把总理的遗体迎来,按照他的遗愿葬在这里。”
陈子锟道:“轻松翠柏,浩瀚林海,果然是好地方,等革命成功,我也想找个地方归隐山林,不问世事。”
蒋介石道:“子锟此言差矣,很多革命工作等着你去做哩,这段时间你辛苦了,我是不会亏待你滴。”
陈子锟道:“为革命,个人牺牲一些没什么。”
两个月前陈子锟从江东撤回后,还没调集军队杀回去,就被蒋介石阻止,因江东军主力皆在徐州前线,贸然回撤必然造成战线空虚,若张作霖趁机杀过来,北伐大业定然受到影响,所以蒋介石力劝陈子锟隐忍,并且许诺承担江东军的所有后勤粮秣军械军饷等全部开销,另赠了一座位于南京的宅子给陈子锟用于安家,陈子锟本来也无意立刻回师,做做样子赚足了本钱也就罢了。
“攘外必先安内,没有一个统一的国民政府,没有一个统一的国民革命军,北伐是没有办法继续下去滴,所以,必先定武汉,方能北伐,子锟,过几日我去徐州和冯玉祥会晤,你和我一同去吧,去见见你这位老朋友。”蒋介石发出了诚挚的邀请。
陈子锟欣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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