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大概意识到了北泰守军有利用机场突围的企图,开始猛烈轰击跑道,不过陈子锟他们已经放弃了机场,找了一辆汽车将最后一架飞机拉走,临走前还不忘浇上汽油点上一把火,毁尸灭迹,帮王三柳消灭火并的罪证。
陈子锟等人将飞机拉上了自由大道,这条笔直的柏油马路在建设之初就考虑到承担战时跑道的任务,马路上一辆车都没有,仅有少许的残砖碎瓦,士兵们紧急清理,飞行员爬上飞机,发动了引擎,螺旋桨转了起来。
忽然市政厅指挥部方向跑来一个传令兵,向陈子锟报告:“重庆急电,命令您火速撤离。”
螺旋桨的声音越来越大,陈子锟指着飞机喊道:“知道了~~”
飞行员从驾驶舱探出头来,冲陈子锟做了个登机的手势。
远处炮声隆隆,日军对北泰最后的堡垒发动了进攻,传令兵匆匆回去了,正好一队从机场撤下来的士兵抬着伤员路过,陈子锟招呼他们把重伤员抬上飞机,还将自己的军装脱下,盖在一个腿炸断的士兵身上。
这架飞机只能乘坐十人,摆担架的话更少,飞行员急了:“陈主任,您赶快上啊!”
陈子锟挥挥手:“走吧,我留下!”
日军的炮火已经延伸到了自由大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飞行员无奈,只好冒着炮火起飞,最后一架飞机离开北泰,机场失守。
市政厅指挥部,炮弹雨点般落下,炸的天花板上粉尘乱掉,阎肃看到陈子锟进来,不禁愕然:“你不是撤了么?”
陈子锟道:“你们都没走,我怎么能走,再说我老婆孩子都落日本人手里了,不把她们救回来,我誓不离开江北。”
阎肃了解情况后道:“我早就说让弟妹先撤离,你就是不听,唉,现在只能指望那个姓王的了,对了,刚才我们已经电复重庆,说你乘机撤离。”
陈子锟道:“再发报,我来拟稿子。”
阎肃道:“就在发完电报后,发报机被炸坏了,我们已经和外界失去了一切联系。”
陈子锟问:“还有多少人?”
“指挥部里还有一百多人,别的地方不清楚,日军已经把我们分割包围了。”
“执行最后方案,撤!”陈子锟的语气有些沉重,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终究还是失去了北泰,但身为军人,这就是职责所在。
傍晚,日军发起最后的攻击,经过一番血战终于占领了市政厅大楼,望着远处日军站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建筑上手舞足蹈,挥舞着太阳旗,萧郎平静的拿起了匕首,冰冷的刀刃放在脖颈上。
“萧桑,你的死都不怕,还怕活着么!”身后传来田路朝一的质问。
“北泰已亡,我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萧郎头也不回,眼前满目疮痍,曾经繁华喧嚣的都市,已成了断壁残垣,一片焦土,巷战惨烈,中心地带连一栋完整的房子都没留下。
“萧桑,城市中还有你的同胞,废墟还需要你来建筑,让我们共同建设皇道乐土吧。”田路将军恳切的说道。
萧郎终于放下了刀:“田路君,多谢你的提醒,我不能死,我的市民需要我。”
鏖战数月的北泰要塞终于被攻克,原国民政府外交部大楼,现华中派遣军司令部上下一片欢腾,甚至比攻克武汉还要兴奋,因为北泰是重庆当局宣传系统树立的坚决抵抗的榜样,陈子锟也一直保持着战无不胜的光辉形象,北泰的攻克,会在无形之中打击支那人的士气,这一点是无可替代的。
北泰机场,工兵们汗流浃背修缮跑道,两架飞机以前以后降落了,来的分别是华中派遣军司令官畑俊六大将和华北方面军的参谋长冈部直三郎少将,与冈部少将同机抵达的还有一个穿满洲国兴安军上将军装的女子,据说是康德皇帝的妹妹,关东军的红人,金壁辉女士,日文名字叫川岛芳子,这次不靠谱的行动就是她策划的。
将军们穿着一尘不染的皮靴,戴着白手套和金边眼镜,视察了惨烈至极的饿北泰战场,在战役的最后阶段,华北方面军和关东军都伸出了援手,派出正在华北平原训练的关东军满洲国联合特别空挺队空降北泰机场,不过沟通略微不畅,直到战役结束田路支队才正式接到通知。
特别空挺队并未取得什么像样的战果,反而折损了许多人马,关东军出身的正副队长都在和机场守军的交火中光荣的战死,反而是满洲**侥幸活了下来,对此将军们颇有微辞,不过为了平衡各方,大家都心照不宣,把北泰大捷说成是各方协同努力的成果。
川岛芳子拿出手帕掩着鼻子,阻挡着腐尸的恶臭味,问道:“陈子锟的尸体在哪里?”
田路少将道:“很抱歉,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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