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敌人在最后时刻,炸塌了防空洞,尸体都被压在万吨混凝土碎块下面,实在挖掘不出。”
川岛芳子咯咯笑道:“那就是没打死他,这个人我很了解,可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畑俊六大将也道:“田路君,稳妥起见,还是把现场清理一下,把敌人将领的尸首挖掘出来,也好打击重庆的士气。”
田路心中不悦,但还是一低头:“哈伊。”
满洲国禁卫军上校王三柳陪同日军将领们一起巡视战场,这回他算是走了狗屎运,机库一把大火把所有罪证都销毁了,手下弟兄们更是守口如瓶,火并日本同僚的事情成了秘密,自己还成了战斗英雄,日满亲善的样板人物。
川岛芳子走在王三柳身畔,轻轻用胳膊肘捣了一下他:“王桑,回头到我那里去一下,汇报战果。”说罢暧昧的眨眨眼。
王三柳汗都下来了,铁打一般的精壮汉子,也架不住川岛芳子这样如狼似虎的大娘们啊。
可是为了保全自己和弟兄们,他只有乖乖听命:“哈伊。”
视察结束,王三柳回到驻地,他让兄弟们强占了一栋楼房,把老娘和俘虏的女人都藏在这里。
见儿子回来,王大妈急切道:“芳官,你打算怎么办?”
王三柳道:“我们是从东北来参战的,住不长久,娘,您跟我回新京,见见您儿媳妇和孙子,这几个人……”他看了看林文静等。
“她是娘的干闺女,你可别起坏心。”王大妈警惕起来。
王三柳笑笑:“娘,她不是你的干闺女,她是陈子锟的媳妇。”
……
重庆珊瑚坝机场,第一批乘机抵达的家属们翘首以盼,等待亲人归来,可是十几个小时过去了,依然毫无音讯。
军事委员会方面称,接到北泰电报,陈子锟已经搭乘飞机离开北泰,按理说应该抵达了,不知道中途出了什么问题。
不安的情绪弥漫在机场,姚依蕾紧紧抓着鉴冰的手,念叨着:“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鉴冰的手冰冷无比,却依然强笑:“是啊,老爷吉人天相,肯定是中途飞别处去了,他这个人,就喜欢这样。”
又等了一阵,天色渐黑,东方有一架飞机归来,嫣儿兴高采烈的跑出去,却又悻悻回来,那是一架侦察机,并不是爸爸乘坐的飞机。
忽然一队汽车驶来,车上下来的竟然是委员长夫人宋美龄,她脸色无比凝重,穿了一件黑色的旗袍。
姚依蕾预感不妙,顿时站起,声音干涩:“夫人……”
宋美龄眼泪刷的下来,上前将姚依蕾和鉴冰揽住,两人全明白了,顿时泪如雨下。
嫣儿是个聪明的女孩,顿时猜到大人们痛哭的原因,大喊道:“爸爸没事,我要去找爸爸。”说罢撒腿就往跑道上奔。
小南耳力不济,又没带助听器,但是从大家的口型上看出发生了什么事,他才八岁多,但已经懂事,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姚依蕾到底更坚韧一些,哭了一阵,擦擦眼泪道:“夫人,我家将军牺牲在哪里?”
宋美龄道:“一小时前,我军游击队在湖北发现一架飞机残骸,机尾编号正是子锟乘坐的那架,机上成员都烧焦了,其中一具尸首上残留有上将金属军衔……”
姚依蕾紧咬着嘴唇,用力的点点头:“我要去湖北,接他回来。”
宋美龄道:“委员长已经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将陈将军的遗骸送来重庆。”
……
深夜,北泰,淮江边市政下水道排污口,铁篦子被轻轻打开,一颗脏兮兮的脑袋探了出来,左右看看,确认安全,这才慢慢爬了出来,持枪警戒,接着又爬出一个,又一个,每人都是臭气熏天,满身污秽。
“早知道把这一段排污管道设计的粗点了,也不用这么埋汰。”陈寿抱怨道。
陈子锟道:“不是到最后资金紧缺了么,钱都用来买大炮坦克了,要是依着当初我的意思,下水道里面能跑汽车,那才带劲。”
一百多人全从排污管道爬出,站在齐腰深的污水中,几个领头的低声商议:“去哪里?”
陈子锟看了看远处江中游弋的日军炮艇,道:“东南西北全是鬼子,没法跑,只有先去南泰,想法从大青山突围。”
众人趟水前进,寻了一处芦苇荡爬进去,携带的包裹里有缴获的日本军装,挑了一些干净的换上,趁着天黑,向西南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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