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说什么,他要是觉得亏,房款差价我来出。”
……
事件在最高当局的介入下顺利解决,杨森哪敢要宋美龄的钱,表示愿意将一万元退还,房子白送。
姚依蕾才不受嗟来之食,这栋别墅比起自家在省城枫林路和北泰江湾的房子差远了,纯粹是为了争一口气才非要不可的,于是,假房契换成了真房契,一万块捡了个大便宜。
当大家从周公馆搬走的时候,竟然有些依依不舍,八路军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们热情厚道,待他们就像亲人一样,周恩来更是无微不至的关心着孤儿寡母,怕饮食口味不习惯,特地请了江东籍的厨子,怕小孩子们失学,还给联系了家庭教师。
“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欢迎你们随时回八路军办事处做客。”周恩来和每一个人握手道别,几个孩子都掉了眼泪。
一群孤儿寡母坐着八路军办事处的卡车浩浩荡荡来到新家,一个个全惊呆了。
门口围了大群的记者,镁光灯闪个不停,还有宪兵和警察在维持秩序,别墅装修一新,佣人厨子一字排开,正等待着新主人的到来。
众人小心翼翼的进了别墅,发现四下装饰一新,木地板重新打蜡抛光,地毯、窗帘、沙发罩子全换了新的,电灯电话电扇收音机一应俱全,厨房里锅碗瓢盆齐备,卧室里床单洁白,连女孩子玩的洋娃娃都预备好了。
记者们一拥而上,自报家门:“我是中央通讯社的记者,请问你们住进新家有什么感想?”
“我是大公报记者,陈夫人您对党国的烈士遗孤照顾政策怎么看?”
“我是美联社记者,请问陈夫人……”
姚依蕾一头雾水,心说杨森怎么会如此好心,把佣人仆妇家具家电都配齐,还找来一帮记者给自己脸上贴金,这手笔,看起来倒像是宋美龄的风格。
一阵汽车喇叭响,插着青天白日旗的雪弗兰轿车驶来,车上下来的是蒋夫人美龄女士,记者们立马一窝蜂的转过去采访她,把姚依蕾给晾在门口。
宋美龄仪态万方,应付自如,先几句话稳住记者们,然后走到姚依蕾面前,和她亲切握手,嘘寒问暖,继而走进客厅,慰问每一个烈士遗孀和孩子,中央社和美联社的记者被特批入内,跟随采访。
“委员长嘱咐我给你们带好,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号码。”宋美龄将写着电话号码的卡片发给每一个人,并且说中央有统一安排,为烈士家属安排住屋和工作,如果太太们愿意,可以随时到遗孤学校或者医院之类的地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为抗战尽一份力。
众人欣喜万分的交换着眼神,宋美龄顿了顿道:“委员长说了,事务繁忙,对你们关心不够,他非常内疚,为你们安排了合适的住房,每一家都有单独的房子,每个孩子都会有自己的卧室。”
姚依蕾这才明白,这栋别墅只是给自家住的,阎肃陈寿陈启麟等人的老婆孩子,另外安排住处,看来蒋夫人出手果然不凡。
大家感激涕零,都激动的滴下了眼泪,中央社记者及时捕捉了这个瞬间,估计明天中央日报头版又要大做文章了。
蒋夫人坐了一个小时才离去,太太们终于从丧夫的阴影中逐渐走出,脸上带了笑容,集体逃难的日子要告一段落了,大家各自前往住宅,但薛斌留下的两个男孩,薛文薛武却无人照料,姚依蕾当家作主道:“我们家孩子多,就留下来和嫣儿小南做伴吧。”
第二天,姚依蕾正在客厅里听收音机里广播的前线战况,忽然佣人引进来两人。她抬头一看,眼泪就下来了,奔过去哭道:“爹地,妈咪。”
原来是姚启桢夫妇从香港坐飞机赶来了,两人带着大包袱小行李,俨然要长住的架势,安抚了女儿一阵后,姚启桢感慨道:“女婿英年早逝,咱家的资产都在敌占区,损失了九成以上,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姚依蕾道:“北泰的机器不是运到后方来了么,我要把厂子建起来。”
姚太太道:“开工厂是男人的事情,牵扯方方面面太多了,你一个人根本来不了,还不如跟妈咪做点小生意,赚的可不比开工厂少。”
姚依蕾奇道:“妈咪,你能做什么生意?”
姚太太嘴巴努了努:“瞧见没,那些包裹里都是从香港捎来的紧俏物资,转手就翻个两三倍不成问题。”
姚依蕾道:“合着您是跑单帮,发国难财啊。”
姚太太道:“可不敢乱说,跑单帮的可不止我一个,重庆这帮官太太们,哪个礼拜都不飞一趟香港带点东西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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