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折了好多纸飞机,想必就是用报告折的。”
原来不是被侍从弄丢,而是被外甥女当成纸飞机丢了,蒋介石一肚子邪火发不出去,只能摆手让他们出去,何应钦依旧肃立,听候委座差遣。
蒋介石来回走了几步,忽然道:“敬之,你怎么看。”
何应钦道:“共军狡猾,启麟初到江北,求胜心切,中了计也在情理之中,只怕……”
“说。”
“只怕计中有计,陈子锟历来狡黠,或许他和共军之间早有默契,利用这一招来逼委座重新启用他。”
“哼。”蒋介石大怒,“好一个陈昆吾,居然和我耍心眼,他越是这样搞,我越是不启用他,就让他做一辈子冷板凳吧,敬之,空军方面也要加强纪律,尤其机场守卫,不能什么人都放进去。”
“是。”何应钦敬了一个军礼。
……
渝都晚报没有被查封,但是却买不到纸张了,哪怕花高价也买不来,主编阮铭川回家的夜路上被毛贼打了一闷棍,好在被路人及时发现,并无性命之忧,但起码要休息十天半个月。
陈子锟去医院探望了阮铭川,大通舱病房里躺着十几个病人,走廊里也住满了人,重庆的冬季阴冷无比,医院里每天都要死很多人,阮铭川的气色很不好,愤愤道:“什么世道,国民党还不如北洋军阀,当年曹锟贿选,咱们报界骂他个狗血喷头,军阀都不敢查封报纸,他们虽是大老粗,也知道新闻自由,舆论自由,现在倒好,国民党的新闻检查官,管的那叫一个细,不准说**,不准提民主,不准说**的好话,可他妈的你们倒是干点好事让我们报人能夸夸啊。”
发泄了一通,阮铭川情绪好了许多,道:“报社买不到白报纸,就要倒闭了,我的住院费也交不起了,老陈,此事因你而起,你可得帮我。”
陈子锟掏出一叠美金道:“那天打日本,你也有份,这是你应该得的,一千美金。”
一千美金可是天文数字,但阮铭川却摇摇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给我钱又能吃多久,我是搞报纸,做新闻的,不让我干这个,等于活活折磨我。”
陈子锟道:“渝都晚报是肯定垮了,我倒是有条出路,不知道你有没有胆子去。”
阮铭川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这个,快说。”
陈子锟道:“我认识八路军驻重庆办事处的人,可以介绍你到新华日报社重庆记者站去。”
阮铭川一拍大腿:“干了,新华日报敢说真话,我喜欢。”
……
陈子锟回到家里,只见客厅里坐着一个风尘仆仆的人,正是苏青彦,原来租界沦陷后,他就辗转赶往重庆,走了一个多月才到地方。
苏青彦介绍了上海的情况,日军进驻英美租界后,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开杀戒,而是禁止七十六号乱来,租界治安反比以前更好了,李耀廷和慕易辰受到了御机关的保护,生意照常进行,一切平安。
他还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陈启麟率部与八路军大青山支队恶战,双方已经撕破脸了,不知道是又一次黄桥事变,还是皖南事变。
陈子锟道:“我是鞭长莫及了,不管他们,今天先给你接风洗尘,外面饭店菜太辣,咱家家里吃吃。”
差人把阎肃、薛斌等人喊来,大家把酒言欢,正喝的开怀,陈子锟道:“回头给你们引见我儿子,他从美国回来了,现在是飞虎队的少尉飞行员,比我厉害,让他见见你们这些叔叔大爷。”
众人都说好,陈子锟冲外面喊道:“小北怎么还没来。”
夏小青道:“再等等吧,兴许是有紧急任务呢。”
陈北并没有紧急任务,而是半道上被事情耽误了,他驾驶着吉普车从一条马路上经过,听见有女人的呼救声,跳下车过去一看,一帮流氓正围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正是空军俱乐部的女招待丽莎。
“放开她。”陈子锟大喝一声,按住腰间的手枪。
一个油头粉面脸上贴着纱布的家伙拿出匕首架在丽莎脖子上,狰狞笑道:“姓陈的,你不是挺怜香惜玉的么,想让她活命,就把枪放下。”
周围帮闲的也都喝道:“你个瓜娃子还不把枪丢下。”
陈北冷笑一声,慢慢关上保险,将手枪放在地上,问道:“说吧,你是谁,想干什么。”
疤脸公子道:“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忘了,那天在俱乐部,你们父子挺威风的啊。”
陈北恍然大悟,那天挨揍最狠的就是这小子。
“飞虎队了不起啊,小爷今天就废了你,让你再也开不成飞机。”疤脸公子喝道,见陈北眼神中闪过厉色,又补充道:“别乱动啊,你动一下,这小妞就没命。”
“不要啊,你快走。”丽莎声嘶力竭的喊道。
陈北没有退缩,几个打手走过来,冷笑道:“小子,对不起了。”说着将他按住,右手摊平摆在地上,一个膀大腰圆的打手抡起了铁锤,扭头问道:“汤少爷,是一根一根砸,还是整个砸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