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龙道:“断然不会,蒋公不至于如此不堪,再说了,美国友人是不会答应的,中国的稳定对美国有利,一个混乱的中国不是杜鲁门和麦克阿瑟希望看到的。”
“说的对。”外面走进一人,正是新华日报的特约记者阮铭川,他笑吟吟道:“最新消息,**主席已经接受邀请,飞抵重庆了。”
一阵自发的掌声,文人们大为欣喜,彼此点着头。
听到阮铭川的声音,姚依蕾从楼上房间出來道:“阮记者,正好有事找你,你上來一下。”
阮铭川和姚依蕾也是多年老朋友了,笑呵呵上了楼來到书房,姚依蕾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道:“这是子锟从江东空运來的亲笔信,烦请你交给周恩來先生。”
“一定照办。”阮铭川很郑重的将信件收起。
当晚,重庆方面设宴欢迎延安來的和谈代表,张治中、王世杰、邵力子等人参加,周恩來端着酒杯与他们谈笑风生,忽然秘书走來,低声说了两句,周恩來向客人说声失陪,來到门口,从一位新华社的同志手中接过了信封,抽出信纸一目十行的看完,道:“好的,我知道了。”
电波在重庆与延安之间穿梭,八路军总部得到命令,一封加急电报发到了江北,密码翻译后交到了武长青和叶雪峰手中。
“政委,你怎么看。”武长青道。
“坚决支持党中央的决定,撤出北泰。”叶雪峰道。
武长青点点头:“撤是一定要撤的,不过我的意见是,是否在撤离的时候带走一批积蓄的物资。”
“不。”叶雪峰当即否决,“要撤就撤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不带走一针一线,不让别人挑理。”
武长青思索了一会,还是忍痛下了决心:“好吧,我同意,不过干部战士的思想工作怕是很难做,毕竟是我们拿下的城市,拱手让给国民党,这口气谁也咽不下。”
叶雪峰道:“军事要服从政治工作,一切以大局为重,陈子锟是我党的老朋友,不能为了一座城市,把多年打下的坚实友谊给断了,我们**人是讲义气,讲道理的,部队的思想工作我來负责。”
城外抗日救**营地,双喜匆匆走进帐篷:“三哥,八路军撤了。”
“什么。”陈寿吃了一惊,出了帐篷爬上小山坡用望远镜看过去,八路军大部队果然开始撤离,而且是轻装简从,沒拿走什么东西。
“叶雪峰派人來,请我们进城,三哥,进是不进。”双喜等待着他拿主意。
“进,凭什么不进。”陈寿哈哈大笑道。
抗日救**拔营起寨,开进北泰城,八路军只留了一个营负责交接,日本俘虏、武器弹药,工厂设施,一应俱全,可以说一根针都沒拿走。
在交接单上签了字,陈寿问叶雪峰:“你们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叶雪峰道:“当年南泰城下,贵军放了我们一马,如今该我们还这个人情了,北泰物归原主,希望你们好好建设这座城市。”
双喜道:“贵军开向何方。”
叶雪峰道:“从哪儿來,回哪儿去,大城市的生活不适合我们,陈司令,陈旅长,再会了。”说罢纵身上马,急驰而去。
陈寿摸着脑袋:“狗日的,來來回回的,走城门呢。”
双喜道:“八路军肯定不会这么好心,定然是大帅发话撵他们了。”
陈寿道:“是这个理儿。”
一个副官进來道:“报告,栓柱在门外。”
双喜道:“让他进來。”
栓柱走进來道:“长官,俺有一事相求。”
“这孩子,客气个啥,说。”
“桥本隆义在俘虏营里,俺要杀他,为俺叔和乡亲们报仇雪恨。”
“那不好说,來人,带栓柱去俘虏营提人,把那个谁,姓桥本的鬼子提出來,是刀砍还是枪毙,都随你。”
双喜派了一个班的兵,和程栓柱一起來到俘虏营,先清点花名册,果然有桥本隆义的名字,可是却找不着人了,把全体俘虏集中在操场上一个个的找,依然沒有下落。
“糟了,狗日的肯定趁八路军和咱们交接的时候沒人看管,溜了。”双喜一拍大腿,懊丧道。
此时的桥本隆义,正挤在去往省城的一艘轮船上,大通舱里空气污浊,臭味熏天,昔日的宪兵少佐穿着一件中国老百姓的对襟小褂,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