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痛打市民,高压水炮将人群打得七零八落,夹杂着零星的枪声,场面非常混乱。
陈南慌忙逃回家,身上都湿透了,换了衣服出來,客厅的收音机正在播放通知,说各大银行的黄金储备和外汇已经兑换结束,请市民克制情绪,不要被别有用心的人挑拨云云。
姚依蕾走过來关了收音机,道:“沒伤到吧,早知道不让你去兑了,这些钱丢了就丢了,咱家还承受得起,但那些老实本分的家庭,半辈子的积蓄就沒了。”
陈南道:“为什么政府出尔反尔。”
姚依蕾道:“金圆券和废纸有什么区别,凭什么换美钞。”
陈南道:“可是政府规定的可以兑换啊。”
姚依蕾道:“政府又不是给穷人开的,那些政策是为孔家宋家准备的,黄金美钞是有,也确实被人兑换完了,不过都是走的内部渠道,普通老百姓根本不知道。”
陈南道:“我明白了,我赌输了。”
姚依蕾道:“别难过,这些都是你父亲的授意,成长的道路上,挫折和沮丧的不可缺少的。”
……
北方的战争还在继续,山东济南被共军攻陷,省主席王耀武以下六万人马被俘,与此同时,**麾下东北野战军六十万占领锦州,东北大地上百万大军混战一团,短短两个月内,东北剿总覆灭,精锐的廖耀湘兵团在野战中全军覆灭,**损失四十万,东北沦落。
中原战事日趋紧张,陈毅的华野,刘邓的中野集结六十万人马向徐州挺进,徐州剿总有邱清泉、黄伯韬、黄维三个主力兵团五十五万人,采取守势,一场大战在即。
江东省城,枫林路官邸,陈子锟主持军事会议,实际上他早已退居幕后,不再担任军政职务,但依然掌握江东大局。
此前将麾下精锐改编为交通警察的举措极为英明,可以名正言顺的拒绝中央调令,不参加徐蚌会战,但唇亡齿寒,徐州战败,江东就要直接面临解放军的压力了。
会议气氛很沉闷,大家都在抽烟,愁眉紧锁,每个人心里都明白,大势已去,除非发生美国直接出兵这样的奇迹才能扭转败局。
江东绥靖公署主任陈启麟中将缓缓道:“徐蚌会战极为重要,中原不保,党国就只能凭借长江天险据守半壁江山了。”
陈子锟道:“自古以來,南朝都守不住,划江而治不太可能,共军真要渡江,谁能拦得住他。”
阎肃道:“事到如今,就只有一个和字了。”
陈寿当即反对:“若是一般的改朝换代也就罢了,**可不一样,专革富人的命,我看不靠谱,还是尽快想后路,美国香港都行。”
会议进行不下去,陈子锟只得宣布散会。
陈启麟留了下來,特地向陈子锟辞行:“老头子让我带兵北上增援,不去不行,我这一走,怕是回不來了,有些事情要交代,我沒什么积蓄,去不了香港美国,老婆愿意改嫁别拦她,我的骨灰想送回北平安葬,还有我姐姐一家,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
陈子锟道:“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
他却猜不到,这一别,再见已经是几十年后。
……
浩瀚淮海大地上,无数军队和支前民夫正在行进,隶属中原野战军的江北独立总队奉命参加淮海战役,司令员武长青和政委叶雪峰乘坐的吉普车陷入了泥泞,一旁的担架队上前帮忙,大家齐心协力将吉普车拉出了泥潭。
叶雪峰发现带领担架队的正是马春花,关切的问起她的近况,马春花自豪地说,她现在转地方工作,担任了区长职务。
“干得好,歼灭黄伯韬兵团,全靠根据地的独轮车。”叶雪峰赞扬道。
“再见了首长。”马春花敬了个礼,整理一下武装带和手枪,英姿飒爽的带领担架队继续出发。
路边宣传队员们打着快班唱到:“捷报捷报,歼灭了黄伯韬……”
叶雪峰正要上车,忽然一匹骏马疾驰而來,來到近前骑士勒马停下,翻身下马敬礼报告:“叶政委,总前委邓政委给您的命令。”
叶雪峰接了信看了一遍,微微点头。
武长青问道:“雪峰,小平同志有什么指示。”
秋雨绵绵,战火纷飞的地平线上,一轮红日跃出,叶雪峰踌躇满志道:“老武,我不能和你并肩战斗歼灭黄维了,我要去江东会一会老朋友陈子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