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杨树根眨眨眼:“你说的这些我咋都不知道,书上报纸上也沒写啊。”
陈北道:“真正的历史,是不会写在书里的。”
杨树根道:“那我凭什么相信你啊。”
陈北道:“这些事情世界上人尽皆知,只是咱们政府不愿破坏中苏关系,不说而已。”
杨树根还不罢休:“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北道:“我父亲亲自参与中苏谈判,很多内幕他是清楚的。”
杨树根心中窃喜,哦了一声,端起酒杯:“喝一个。”
他故意道:“沒想到斯大林大元帅是这样的人,他对咱不厚道,对苏联人民还是有恩情的吧。”
陈北道:“斯大林就是个独夫民贼,第一届苏维埃的十五个成员,除了病死老死的,剩下的全被他枪决了,大清洗中红军高级指挥人员几乎被清洗干净,若非如此,德国人也不会长驱直入,势如破竹了。”
杨树根道:“陈北,你喝多了。”
陈北道:“这才喝了二两,怎么就多了,算了,不提他了,扯点别的,你啥时候娶媳妇啊。”
杨树根道:“不急,工作太忙,來不及考虑个人问題。”
胡乱闲扯了一阵,一瓶酒大多是陈北喝的,杨树根依然保持着清醒,回到睡觉屋里,他急忙拿出笔记本和钢笔,将陈北刚才的反动言论一一记录下來,因为兴奋,手都在哆嗦。
第二天,杨树根來到地区公安处,直接找到政治部副主任麦平,向他报告了这一起特大反革命事件。
麦平看了材料之后,表情严肃无比:“陈北确实是这样说的。”
杨树根道:“我以党性保证,每一个字都是他的原话。”
麦平道:“这个案子相当重大,必须立刻向地委、行署领导报告,你跟我來。”
在地委书记马云卿的办公室里,杨树根向领导做了详细的汇报,马书记紧皱眉头,來回踱步,忽然大手一挥:“这是一起极其严重的反革命事件,在这个全世界人民悲痛欲绝的特殊日子里,居然有人疯狂攻击伟大领袖斯大林同志,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须严办,决不姑息,牵扯到什么人,一查到底。”
麦平挺起胸膛:“是。”
机械公司保卫科,一阵轰鸣声,两辆吉普车,四辆三轮摩托停在外面,车上跳下十余名全副武装的公安民警,冲进办公室,向陈北出示了逮捕令:“陈北,你被捕了。”
陈北很惊讶:“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罪。”
为首公安人员亮出手铐:“跟我们回去再说。”
陈北下意识的去拉抽屉,那里面有一把五一式手枪,是保卫干部的配枪。
保卫科同事见状,死死按住抽屉,保住陈北:“陈科长,别乱來,有事说清楚就好。”
陈北一愣,意识到自己莽撞了。
公安人员趁势将手铐砸在他手腕上,拉了就走,等马春花闻讯赶來的时候,警车已经走远了。
马春花心急如焚,她身怀六甲已经七个月,这个时候男人突然被捕,打击可想而知,她立刻前往地区公安处,讨要说法。
公安处的同志告诉她,陈北是猖狂攻击斯大林同志的现行反革命,地委已经定性了,案子报到上面,目前不能探视。
马春花急了:“我是他老婆,他是反革命我怎么不知道,陈北是起义英雄,你们凭什么抓他,有什么证据。”
公安同志很耐心的解释:“我们有确凿的群众举报证据。”
马春花道:“谁举报的,我找他评理去,怎么能血口喷人呢。”
面对这样的泼妇,接待同志也沒办法,负责预审的股长发了脾气,拍桌子道:“这位女同志,你再胡闹把你也抓起來,当反革命家属严办。”
马春花毫不示弱,也拍了桌子:“抓我,你们尽管抓,我打过日本鬼子,打过蒋匪军,反动派的刑场我也上过,刘邓首长的手我也握过,还怕你地区公安处。”
说着她干脆把棉袄也给脱了,民警们目瞪口呆,这位孕妇大姐闹哪样。
马春花继续脱,棉袄里面就是小褂,背转身往上一掀,触目惊心全是伤疤,有子弹穿过的弹孔,也有皮鞭痕迹和烙铁烫过的伤疤。
“说我是反革命家属,睁开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马春花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