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风波就此结束,江北地委沒有进行任何抵抗就妥协了,做出深刻反省与检讨,当然是向省委做出的,而不是向陈子锟屈服,事实上马云卿也沒打算靠着陈北的反动言论扳倒他爹,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给仇人添点恶心罢了。
陈子锟带着儿子返回省城,路上才告诉他马春花扒火车到省城鸣冤,在铁路上产子的事情,陈北听后久久不语。
车到省城,陈北立即前往铁路医院探望妻儿,來到高干病房门前他踌躇了一下才推门进去,马春花正躺在病床上喂孩子,旁边是奶妈、佣人、以及婆婆夏小青,病房角落里堆满了各式礼物和营养品,光上海产的高级炼乳就几十罐,马口铁的罐子上印着花花绿绿的商标,洋气得很。
大家看到陈北进來,纷纷停下手上的活儿,面露惊喜之色,经历了几天牢狱生活的陈北并沒有受什么罪,只不过沒刮胡子显得有些憔悴而已,他快步上前,先看了一眼孩子,然后很动情的喊了一声:“春花,你辛苦了。”
两人虽然已经结婚,但平时根本沒什么共同语言,各上各的班,下班都不一道回家,晚上更是分床睡觉,陈北对马春花的称呼一直是“马书记”,如今突然改口,到让马春花有些不习惯。
“你來了。”马春花淡淡道,她表面上装的若无其事,其实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我來了,沒事了。”陈北一想到马春花挺着大肚子扒火车,鼻子就发酸,不过病房里这么多人,他还是硬忍住了。
夏小青见状,招呼一帮人回避了,病房里就剩下他们一家三口。
陈北看看婴儿:“这孩子挺可怜的,早产了三个月。”
马春花说:“这孩子命硬,随我,你抱抱吧,这可是你的后代。”
陈北小心翼翼抱着婴儿,有些紧张,有些骄傲。
不过他很快发现这孩子长的不随自己,而是随母亲,塌鼻子,圆脸,皮肤发黑,而且很不买自己的账,哇哇乱哭,小脚乱蹬,马春花一接过去就安静沒声了。
忽然外面一阵噪杂,是陈子锟在医院领导陪同下來看孙子了,病房里很快涌满了人,好在陈子锟并未逗留太久,只是简单看了看婴儿,安慰一下儿媳妇就离开了,陈北送到走廊里,陈子锟对儿子说:“我听医生说,若非产妇体质健壮,这孩子就危险了,春花有大功,你得犒赏犒赏他。”
陈北挠着头道:“我好好想想。”
……马春花母子在医院观察一周后,终于出院,搬到枫林路官邸居住,家里将二楼最大的卧室腾出來,供马春花母子休息,房间里还有一台从香港进口來的婴儿保温箱,是爷爷特地预备的,虽然现在已经是春天了,不大能用得上这玩意,但起码表明了陈子锟的一番心意。
陈北根本不晓得马春花有什么喜好,在他印象中,这个乡下娘们沒文化沒情趣,除了种地喂猪就是干革命,什么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识字也不多,送什么礼物还真难,想來想去,他终于想到一样东西,保不齐马春花会喜欢。
于是,一个精美的硬木匣子送到了马春花面前,陈北道:“春花,谢谢你给我生了儿子,这是我送给你的。”
马春花瞥了一眼,不屑道:“又是金银珠宝,俺不稀罕那些东西。”
这种反应早在预料之中,陈北笑眯眯道:“你打开看看嘛。”
马春花打开匣子,蓝色丝绒衬底上,一把银色小手枪熠熠生辉。
“枪。”马春花瞳孔里冒出火花來,一把抓起手枪,娴熟的卸掉弹夹,拉开套筒确定膛里沒有子弹,哗啦啦拉着枪栓,啧啧连声:“德国七六五,好枪是好枪,就是太小了,我更喜欢二把盒子。”
陈北道:“你还挺有眼力的,这是德国造ppk,,镀铬的,可比二把盒子高级多了,当年张学良将军送给我的,现在我转送给你。”
马春花把玩着手枪,爱不释手:“这枪真不孬,还是爱国将领张学良送的,有意义,那啥,真送给我。”
陈北道:“当然是真的。”
马春花一掀被子要起來:“走,打靶去。”
陈北道:“不过得等你出了月子,咱们到江边去练枪。”
马春花点点头,继续把玩手枪。
陈北道:“孩子该起个名字了,我爸爸这两天一直在查辞典。”
马春花道:“按俺们农村的讲究,起个贱名儿能保佑长命百岁,我看就叫毛蛋吧。”
陈北道:“什么狗蛋毛蛋的,太难听了。”
马春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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