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云崖过的很好,你不用担心。”
女孩心里愤恨难平,以前傅炀再怎么被欺负最多在外面躲几个时辰,还是会乖乖老老实实的回家,自从认识了卫樵,什么都变,敢跟她大声说话了,甚至还骂上了,一动手他竟然还敢还手,打不过这次更是很有骨气的不回来了!
都是眼前这家伙教的!
女孩心里愤恨不已,如果不是来之前有人交代不得过分,她真恨不得在卫樵腿上戳个洞。
女孩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银牙紧咬,怒道“他明天如果不回来,我傅青瑶就杀上门去,不信你试试!”说完,一拍桌子,蹭蹭蹭的下了楼。
想起傅炀走之前燎下的狠话,待时间长了,她怕自己真会飞刀甩卫樵。
卫樵一个人被扔在这里,左右看了一圈,琢磨着是不是还会有人出现。忽然间又想到刚才女孩说是自己叫做‘傅青瑶’,卫樵脸色古怪起来。
难道不是云崖媳妇,可这明明就是媳妇的姿态啊?
摸着怀里的东西,卫樵就更加疑惑了,那傅青瑶一副怒气冲天模样,东西又好像不是她送的?
卫樵虽然脸色古怪,但是无缘无故得了许多好东西,而且还不用还人情,多好!
卫樵怀里揣着东西,乐呵呵的下楼。
他自是不知道,这些是傅家长辈,为了感谢他将傅炀教育诚仁的酬劳。
傅炀如今敢冲着小辣椒傅青瑶吼,赶出家门也不再回来,走之前更是留下狠话,这是他们以前一直期盼的事。
这点报答对他们来说,简单的很。
卫樵下了楼,想着请小丫头吃好吃的,便又买了些酒菜,与香菱一脸乐呵呵的往回走。
今天,的确是值得庆贺。
香菱怀里抱着各种布匹,仰着小脸说着刚才砍价遇到的趣事,不时咯咯直笑。
卫樵也觉得好笑,没想到小丫头杀起价来也这么狠。
很快,两人便说说笑笑的走了回来。
两门卫一见卫樵回来,连忙上前道:“少爷。”
卫樵上了台阶,看着两人,道:“有事?”
两门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道:“少爷,蒋公子来过,说是有急事找你,不过坐了一阵子又走了。”
蒋友?卫樵心思一动,道:“他没留下什么?”这个蒋友也是个有心机城府的人,卫樵一直没有轻视他。
两人又对视一眼,另一个道:“没有,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很着急。”
卫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笑着道:“好,我知道了,下次再来人如果我不在,就让他们留个便条什么的。”
两人连忙点头应‘是’,卫樵带着香菱直奔自己的后院。
卫樵刚进门,婉儿就迎了出来,看着香菱在桌上忙活,悄悄的将卫樵给推了出来。
卫樵满脸疑惑,站在门外看着她,笑道:“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紧张?”
婉儿抿着嘴唇,满脸担心看着卫樵,犹豫着低声道:“少爷,你,是不是得罪夫人了?”
卫樵一愣,今天他倒还是真戏弄了一下李惜鸾,淡笑道:“怎么了,嫂子那边有什么事?”
婉儿对于李惜鸾治家手段知之甚深,见少爷还是一副不知发生什么事的样子,小脸蛋忧虑道:“少爷,夫人那边传出话,要扣少爷的月银。”这月银扣了不要紧,就怕大少夫人对少爷有成见,那以后曰子就不好过了。
卫樵眉头一挑,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笑道“是嫂子这么说的?”
婉儿摇了摇头,低声道:“是我一个姐妹听鱼儿私下里讲的,听说大少夫人很生气,今天都没出去。却招来了卫九,狠狠的骂了一顿。”
卫樵眉头一挑,沉吟一阵,淡淡笑道:“没事,扣就扣吧。”卫樵估摸着,也就是李惜鸾羞恼之后的言语,当不得真。
不过回想起陈家铺子的那个背影,卫樵觉得有必要和李惜鸾说一下,最好是误会。
婉儿小脸依旧担心,他也知道少爷不知道大少夫人的手段,犹豫着想要再劝劝卫樵,怎么也要去那边请罪表示一下。
“对了,婉儿,咱们有多少钱?”卫樵刚迈进门槛,又转头对着婉儿道。
婉儿刚转身,一听就是一愣,卫樵从来没有问过钱的事,稍稍一愣,连忙道:“有三千多两。”
这次倒是让卫樵一怔,诧异道:“有这么多吗?”
婉儿抿了抿嘴,轻声道:“少爷,你的以前的月银是一百两,后来又变成五十两,这几年又没怎么花过,一直都攒着呢。”
卫樵呵呵一笑,道:“好,那拿出两千两来,我有急用。”
婉儿想要张口问问急用什么,但想想少爷现在已经很有主见了,便点头‘嗯’了声,转身向管家那边走去。
卫樵进屋看着香菱正对着那道不知名的鸡流口水,一个栗子敲了过去,没好气道:“去,喊云崖过来,就知道吃。”
卫樵打算将酒坊的事交给傅炀来处理,整曰读书一年还不如在外面混一两个月。
小丫头揉了揉头,有些小不满的走了出去。多一个人吃,她就要少吃许多了。
卫樵已经大致猜测出傅炀的来历,以前的一些疑惑也瞬间解开了。
很快,傅炀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恭恭敬敬的对着卫樵施礼,道:“老师。”
今天他随便在卫府逛了一圈,也被婉儿带去了卫樵的书房,结果无意翻开卫樵的那本正在努力回忆写下来的诗集,一脸震撼的从头翻到尾,又看了眼卫樵练字时候写的那个用一百种字体写成的百寿图,又看了眼其他杂七杂八的,年纪轻轻的傅炀哪里扛得住,最后满脸僵硬,浑身不听指挥的回了屋,倒在床上大白天,眼睛溜圆,心里砰砰砰的跳,脑中轰轰轰炸响,直到刚才才反醒过来。
看着傅炀有模有样的行师礼,卫樵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旋即淡然一笑道:“我今天见到青瑶了。”
傅炀本来满脸诚挚,一听‘青瑶’两字,顿时抬起头,满脸尴尬的张口结舌道“老师,你你见到姑姑了?”
姑姑?
卫樵满脸古怪,旋即心里蓦然一震,想起那天一路上傅炀表现出来的古怪,心里恍然大悟后无比凝重,神色不变的转头对着香菱道:“去,把布匹放到后面。”
香菱大眼睛闪了闪,连忙‘哦’了声,看了眼傅炀,抱着布匹走了出去。
香菱一走,卫樵满脸肃然,拧眉沉声道“傅炀,你喜欢上了你姑姑?”
想起青瑶的一脸恨铁不成钢,也不是亲情,卫樵又眉头一皱,接着道:“亲姑姑?”
这种事,完全是大逆不道,打破伦理纲常,即便是卫樵,也无法接受的。
傅炀满脸苦涩,摇了摇头,双目无神道:“不是,老师,你听我讲吧。”
卫樵听到‘不是’心里一松,将凳子递了过去,眼神里也有一丝好奇。
傅炀面若死灰的坐了下来,满脸沮丧的叹道:“二十年前的大变,父亲将祖父与家眷提前送出了金陵,借居在一户农家,一住就是四年。四年后,父亲将他们接了回来,祖父当年便纳了姑姑的娘亲,那个时候姑姑刚刚出生没多久。姑姑,也不是祖父亲生,只能算是养父。”
卫樵一听,心里的大石总算落地,也大致猜出为何傅炀会拜师自己的,无非是那青瑶觉得傅炀不够稳重,不像男人,平时说话过于随意,伤到了年轻气盛的傅炀。
可是即便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伦理摆在那里,他们要跨过去,在这个时代,难度尤甚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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