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了,不仅是封里,其他几人也怒了。
想他们几个在金陵一直都是横走着的人物,今天竟然被一个不知道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小蚂蚁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赶了出来,按他们常说的,几人都是有头有脸人物,如今面子一下子被人踩了,哪里受得了!
“封兄,我们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五人其中一个盯着那几个走回去的守卫,咬牙切齿道。
封里同样面红耳赤,平时吹嘘的无所不能一般这一刻轰然崩塌,只觉得耳根子臊的直痒痒。
封里梗着脖子,双目发红,怒气哼哼道“行,金陵府少尹,大理寺少卿,刑部员外郎,你们给我喊去,就说我说的!我倒要看看,这御史台我到底进不进得去!”
听着封里压抑颤抖的声音,谁都知道封里发怒了,都是无法无天的主,当即冷哼一声,又怒目的冲着御史台大门哼哼哼几声,转身去找人。
封里怒气难平,索姓也不走了,转头找了找,在御史台对门的一个墙角坐了下来,然后蹲在那里,双目喷火的盯着御史台的大门,一副誓不罢休模样。
那几个赶人的守卫看着封里的动作俱是嘿嘿笑了起来,指着封里得意的说了几句玩笑。
这动作看的封里三尸神暴跳,但如今势单力薄,无可奈何只能强压着怒气,怒气蹭蹭蹭往上窜。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平静的金陵城,再也安静不下来了。
“公主,驸马派人回来传信。”离去没有多久的小丫头怯生生的走到周绮门房去,听着门内传出的那令人血液沸腾面红耳赤的旖旎软语,红着脸咬着嘴唇轻声道。
本来那腻的人心里痒痒的娇吟漫语当即一停,许久似乎传来几声重重的喘息声,又过了一阵才传出周绮无比慵懒妖娆的声音:“知道了,让他在大厅当我。”
过了许久周绮才走到客厅,秀发带着水汽,给人浑身湿漉漉的娇媚柔弱感。
“御史台还没有放人?”
周绮俏脸带着红晕,一脸妩媚的坐在客厅倚靠在沙发里,听着严崇礼派人来传的话,不禁细长的黛眉微蹙。
那下人低着头,恭敬道“是的公主,御史台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围的跟铁通一般,什么消息也打探不出。”
周绮一身大红披肩,白色长裙,胸口细嫩如水的肌肤带着红晕,丰满挺拔的酥胸高高鼓起,那神秘的令人血脉喷张的沟壑露出白皙一角,让人忍不住的深陷其中。
周绮眉头轻舒,慵懒的打了个呵欠,软绵绵道“嗯,我亲自去一趟御史台,来人,备轿。”
听着长公主有些不情愿的语调,那下人轻轻呼了口气。他一直担心长公主会因为他打扰了她的好事而受到惩罚。
周绮红润的嘴唇轻轻抿了抿,刚要起身,忽然如玉水润的俏脸一变,软绵绵的声音也变的冷冽起来“对了,告诉他,在外面养女人我不管,但要是有了孽种跟松儿争,我,不会客气。”
周绮轻轻低头,那双妩媚的好似会说话的水汪汪大眼睛一道冷厉煞气骤然一闪。
那下人直觉浑身一颤,连忙道:“小的一定将公主原话转给驸马。”
周绮冷厉的神色又是一变,捂着红润小嘴,拖着长长的裙摆呵欠连天的向着侧门走去。
那下人闻着充斥着整个屋子的银靡香气,蓦然一个激灵,连忙退了出去。
傅明正坐在屋里,重新隽写着刚刚与父亲讨论的样稿。他本来认为自己已经充分的认识到困难,删减数次,相信剩下来的一样一样来应该会减少大部分阻力,推行起来虽然阻力还会有,但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但他出身行伍,对于中央衙门并没有充分的认识,听完傅沥的介绍他才明白,即便是剩下的这些,推行起来,依旧阻力不亚于登天!
他现在也明白了,为何当时卫樵也那么谨慎,即便他再三追问卫樵还是吞吞吐吐,最后还再三叮嘱他要认真斟酌,逐一推敲,不可超之过急。
傅明正心里苦笑着叹了口气,没想到一个没出几次门的小家伙都比他强。摇着头,一条一条的整理着,删减着,有些无法把握的他打了记号,打算明天再找卫樵探讨一下。
傅明正写着,忽然间嘴角微翘,眼神微亮的自语道“呵呵,这小子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嘿嘿,说不定会出乎所有人预料呢。”
旋即又摇头感慨:“可惜我让父亲失望了,王元会也是,估计卫樵也会吧?虽然卫樵看似安逸沉稳,似乎是个守成之人。但他骨子里却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父亲想要让卫樵继承他衣钵,估计怕要失望了。”
傅明正作为傅沥的儿子,对于他的心思可以说是最清楚的。对于他几次关于卫樵的说法,便可大致琢磨出他的想法来。
傅明正想着父亲的想法,也不知道是该赞成还是反对。
现在朝堂的情况他可以说是如数家珍,宫里的那位心思太深一般人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傅明正大致能明白一二,他现在最重要的心思,无非就是能够给继承人一个安稳的环境,能够让周家天下安稳过渡延续。
按照这个想法,傅明正也大致能猜出宫里那位的想法与做法了。
傅沥的意思他最清楚,一个字:稳。他不希望二十年前悲剧重演,他要压倒一切危险,所以,他与皇帝实际上已经对立起来。
——虽然他们目的相同,都是希望大齐长治久安,安稳过渡。
晋王的心思也是昭然若揭的,同样可以用一个字概况:篡或继。二十年前的失败让他刻骨铭心,每每想到都怒不可遏。因此这些年一直在隐忍,寻找机会,而如今却是被他等到了。
而武徒,却是一个超然的存在,他手里握着大齐军队超过一半,但皇帝却非要倚重他不可!他的存在就是制衡其他三人,哪一家势力过大了,他就会站在另一边,与傅沥的心思差不多,他的想法就是维持现在的制衡局面,保持朝堂的稳定以及天下的稳定。
至于其他人,礼王妃郑王之流,这些人在他眼里就好似跳梁小丑,即便现在蹦跶的再欢,只要四人中有一人看他们不顺眼,动动嘴就足够让这些人俯首称臣,手下的势力顷刻间崩毁。
“少爷。”傅明正正思索着,门口一个下人忽然站到了门口。
傅明正门没有关,转头道:“什么事?”
那下人躬身道“老爷说,御史台的事少爷关注一下。”
傅明正一楞,旋即淡笑道:“好,我知道了。”
“是。”那下人告退离去。
傅明正将毛笔放了下来,这才思索起傅炀的事。
本来这件事他没放在心上,但很快他就感觉到了,宫里似乎有人在阻止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且还有人在刻意的推动它闹大。
傅明正旋即嘴角带着淡笑,道“呵呵,我也想看看,傅炀与卫樵的表现究竟能到哪一步。”
傅明正想了想,转头对着外面道“来人,请四少爷过来,就说我有急事。”
“是!”外面答应一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没有多久,傅明理就匆匆走了过来。
傅明理肥胖的身体摇摇晃晃的跑了进来,头上还带着细汗,急声道“老五什么事这么急把我叫来?”
傅明正呵呵一笑,道:“没多大事,就是云崖被御史台抓了,听说是与严崇礼的儿子起了冲突。”
傅明理一边毫不客气的坐下来一边疑惑道:“小姑姑不是在老七身边吗?”
傅明正点了点头,道:“嗯,小姑姑收敛了脾气,最近很少动手。”
傅明理眼神诧异一闪,旋即喝了杯水,笑着道:“那你是想让我去一趟御史台,将云崖跟小姑姑带出来。”
傅明正淡淡一笑,道:“嗯,我估计他们还不知道云崖的身份,你去看看,不要让他们吃了亏。一个是首辅儿子一个是首辅妹妹,真要是被严刑拷打了,那我们傅家面子就丢光了。”
傅明理一听猛的站了起来,道:“那好,我现在就去,要是他们被人打了,我就拆了御史台!”傅明理吃喝瓢赌样样精通,可以说是一无是处,但有一条却例外,就是傅家的荣誉!在这方面极其护短,哪怕是外面一个下人被欺负了,他都会极力维护!只要沾个‘傅’字,他都不容别人亵渎!
傅明正自然了解自己哥哥的姓格,笑着道:“你去一趟,我估计长公主也会去。刚让步的让步,该讲理的讲理,不要硬撑也不要担心,实在撑不住就让人回来带个话,我亲自去一趟。”
别说,傅明理其实心里也担心这个。傅家七个儿子,除了夭折的几个,就他属他最无能也最被看不起,在外面虽然不少人都恭敬的喊着傅四爷,但真正的人物却不会将他放眼里。如今一听傅明正的话,当即放了心,哈哈一笑道:“好,那我现在就去。”
傅明正点头一笑,目送傅明理离去。傅明理刚刚走出去,一个下人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显然,这个人是他心腹。
那人走到傅明正耳边,低声道“少爷,封阁老家少爷封里,他叫了金陵府少尹,大理寺少卿,刑部员外郎带了不少人马正在去御史台的路上。”
傅明正眉头一挑,眼神里带着一抹诧异。一般只有大案要案才会是大理寺会同御史台刑部三堂会审,如今竟然有人令大理寺金陵府刑部围攻御史台?可真是千古奇谈了!
而且,三方竟然都动了?
傅明正眼神闪动起来,显然,一个小小的纨绔还调集不了三方人马,更何况还是去御史台闹事。
那么,就是有人刻意推动了……傅明正眼神带笑,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看着窗外纷飞鸟儿,自语道:“有趣,有趣,封阁老如今也牵扯进来了,想来皇上是很乐意看到的,抑或者是故意……”
那下人躬身稍稍后退,有些话,不是他该听的。
傅明正毫无所觉一般,又自语道:“那么皇上不仅是要看各方的态度,连各方潜藏的势力也想摸个底了?”
想着想着,傅明正嘴角又挂起了一丝淡笑,道:“也好,不过还得添把火。”
说完转身,看着那下人道“你拿我名帖去见羽林军大将军,让他带人保护御史台。对了,给林丰正通个气,让他酌情上个折子。”
那下人一听,脸色凛然,当即道:“是。”说完,就躬身退了出去。
傅明正又转身看向窗外,笑呵呵道:“事情愈发热闹了,估计很多人要忍不住了。”
傅明理坐着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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