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阿蒙那边情况如何了?”
说话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眼睛跟阿蒙有些相似。
他坐在铺了虎皮的椅子上,沉声问了一句。
“好像一直在打井,乖乖,已经打了七八丈深,还在打!”
门外廊下跪着一个人,恭敬的回答道。
“打井?好好的,怎么想起打井来了?阿蒙还说他请了高人回来。难道那位高人打一口井,就能帮他夺回寨子?”
阿舅表情有些疑惑,这些日子,他心里一直犯嘀咕。
妹妹和妹婿惨死,他也难过,也想帮两人报仇。
但,两人的敌人并不是窃据头人之位的阿义,而是府城的袁刺史啊。
听说那位袁刺史出身氏族,家里很有地位,在朝堂上也颇有权势。
他行政手腕强硬,不但有家族的支持,也是朝廷的某种试探。
最最要命的,还是袁刺史手里握着他们山民紧缺的盐巴和铁器啊。
没有盐,他们的汉子就没有力气。
没有铁,他们拿什么打造农具、兵刃?
而且袁刺史也不是彻底罢黜头人,他只是想让头人带着山民下山。
下了山,头人还是头人,只是住的地方不一样了。
袁刺史还许诺,会给他们划分土地。
那些可都是良田啊,而非他们山里的贫瘠土地。
袁刺史开出了很高的条件,不少头人都有些心动。
阿舅也左右摇摆。
一方面,他忘不了亲妹子的仇,不愿跟仇人合作。
另一方面,他又不能不顾及自己一大家子,以及寨子里的百姓。
唉,怎么做都为难啊。
就在这个时候,阿蒙回来了。
看到活蹦乱跳的外甥,阿舅还是很高兴的。
可高兴过后,阿舅又有些担心:双亲被害,头人之位被夺,阿蒙肯定要报仇。
报仇?
谈何容易啊。
而作为阿蒙最亲近的人,阿舅就是阿蒙求助的不二人选。
阿蒙倘或开口借兵,阿舅定不能拒绝。
一来是血脉至亲,二来他也是为了名声。
他们山民素来重情义,若他连亲外甥都不愿意帮忙,以后谁还愿意跟他来往?!
让阿舅庆幸的是,阿蒙没有直接借兵,而是说要几个壮劳力干活。
阿舅虽然不知道这小子要干什么,但只要不借兵,其他的,都好说。
阿舅利索的安排了二三十个人,并且传下话来:阿蒙要什么,只要不过分,都给!
给了人,也给了东西,还命人负责山上一应人的食宿,阿舅也没有就此撩开手。
他命人一直悄悄关注着阿蒙等人的动向。
但,听闻他们一直在打井,阿舅就有些琢磨不透了。
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头、头人,那边、那边打出水来了!”
就在阿舅摸着下巴,暗自揣摩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急促的叫喊声。
“出水了?”
阿舅先是一愣,接着就有些生气:打了七八丈深,肯定要出水啊,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还不等阿舅出言训斥,就听那人气喘吁吁的喊道,“那、那水有古怪!不、不是咱们惯常喝的井水,而、而是又咸又涩的卤水!”
咸?
别的字,阿舅还没有这么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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