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去招惹言欢!”
纪深爵手里拿着最后一片拼图,那是言欢搂着他脖子的手指指尖。
吕琳的救命之恩,其实纪深爵早已用支票打发过,像吕琳这般视财如命的人,这些年,纪深爵大大小小照顾给简家的生意,早已足够还清那笔所谓不过是顺手的救命之恩。
纪深爵从来不是愚忠愚孝之人,对吕琳、简纯这般人,也一向嗤之以鼻。
如今简纯出了车祸,危在旦夕,她的死活,于纪深爵而言,毫无干系。
可在吕琳抽噎哽咽的话语里,纪深爵却找到了一个彻底原谅言欢的方式,牵强至极却又异常合理。
互相亏欠,是债,可也是原谅的最好方式。
若言欢给简纯输血,救了他“救命恩人”的女儿,那他,就再也没有理由可以放弃言欢,抛弃言欢,也再也没有理由去恨她身上的不清白。
因为,他将,也欠她的。
两两相欠,互相扯平,也许可以安然的共度余生吧。
他始终想娶她,做他的妻,就算将她与陆琛捉奸在床,可放弃的念头,却从未有过。
可如今说服自己的方式呢,是两两相欠。
她救他“救命恩人”女儿的命,他不再计较她与陆琛发生的种种,找个方式,总要去和解的。
电话这边,纪深爵始终沉默,吕琳不知他在想什么,此刻简纯危在旦夕,她也顾不得什么心思,只哭天抢地的喊:“爵爷,言欢让我怎样都可以,只求您,劝言欢救救纯纯吧!”
过了许久,纪深爵听见自己毫无情绪的声音开口说:“我会让言欢去救你女儿,但从此往后,你跟简纯若再敢在言欢面前造次,我会让简家万劫不复。”
……
言欢已经有半个月没见过纪深爵了,从被关进这个小阁楼里,他只来见过她两次,那两次,都是喝的酩酊大醉来控诉和质问她的。
他醉着醒着,埋在她脖颈里流泪。
除夕夜,他失约了,没有那场烟花,也没有那句欢哥,新年快乐。
除夕夜后,纪深爵便再也没出现过。
可今晚,纪深爵却破天荒的出现了,这一次,他的身上虽然有很浓的散不开的烟草味,却没有迷醉的酒精味,他看她的幽深目光里,理智清醒,清冷幽长。
他最近,一定抽了很多很多烟。
言欢说不清是心疼还是什么别的感受,只觉得前功尽弃,就像他们的感情,努力了那么久,却跟戒烟一样,一夕之间,全部前功尽弃。
纪深爵手里还拿着一些东西,言欢不知道那是什么。
男人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将手里的册子丢在她面前,没有情绪的说:“选选吧,看喜欢哪家酒店,喜欢哪家,就在哪家办婚宴。”
婚宴?
言欢心尖猛地一颤,睫毛也跟着颤了下,她迟疑震惊的看向他:“你……你……你还打算举行婚礼?”
她以为,不离婚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在发生这种事之后,举行婚礼,她没有奢望过。
纪深爵眉眼冷清,淡淡的看不出悲喜情绪,“总要有个仪式,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纪深爵的妻子。”
那一刹,言欢湿了眼眶,她咬着唇不敢看他:“其实,不必勉强……”
她的话还未说完,纪深爵已然冷声打断:“我不想总有人盯着你不放。”
“深爵。”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固执的,想要娶她为妻。
纪深爵喉结上下滚了滚,他深吸一口气,道:“言欢,我也想像戒烟一样把你给戒干净了。可我发现我做不到,就算你背叛我,我还是想娶你,做我的妻。”
言欢抬头看向他的刹那,清泪满面,她眼里是惭愧、惊喜、抱歉和星点不灭的,希望。
她看着他,哭着,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