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未落,杯中冰水就被短发女子干脆洒掉,倒进半杯自己手中的蓝色酒水,挑了挑眉:“现在是了。”
“我不喝酒。”
“这不是酒,这是冰冻玛格丽特!”
唐朝笑了,好吧,相比起前几位,眼下这位无疑要执着的多。稍稍考虑了下,问道:“你知道这里洗手间在哪吗?”
短发靓女闻言明显一愣,瘪了瘪嘴:“不是吧靓仔,出来玩这么不给面子……”
摆手打断,唐朝站起身来:“我去趟洗手间,回来后你如果还在这,这杯酒我喝了。”
“好,一言为定!洗手间在那儿。”
点点头,唐朝穿过舞池拥挤人群,转进大厅一侧廊道。
并没有去往尽头处的洗手间,而是在中途推开了左手边的合金塑料门,门后同样是条不长的廊道,连接着个异常忙碌的房间,有锅铲碗碟声,应该是后厨无疑。
走道上是托着果盘食物的服务生,打了几个照面,没人上来搭话询问,唐朝也恍若未见,坦然自若的掏出副黑色手套不紧不慢戴上,穿过廊道后厨,掀开房间靠后位置的一处厚厚布帘,耳旁喧嚣声顿时一静。
帘后不远处是扇紧闭的大铁门,一名皮肤黝黑,套件花格子衬衫的大汉坐在那守着,身旁桌上是散落的果盘瓜壳酒瓶,还有几本印着暴露女郎封面的杂志,唐朝进来时他正看得入迷。
“这是什么地方?洗手间呢……”瞥了眼大汉身后不远处铁门上方的摄像头,唐朝醉汉似的踉踉跄跄前行几步,又忽然顿住,原地转了个圈,神情茫然,发泄似的对着墙踢了几脚,“说,你把洗手间藏哪去了!”
大汉闻声抬头,见状不由皱眉说了通马来语,听不懂,但看着不像是好话。
“咦,原来有人啊……不、不好意思,你先上……”
“法克!”
这就是国际通用语言了,大汉起身绕过桌子,不耐烦上前驱赶,但就在这时眼前骤然一花,再瞪眼看去时,那道踉跄身形竟已似鬼魅般逼至近前,视线对上,平静不带丝毫感情波动,仿若深不见底的幽暗深渊。
这显然不该是双醉汉的眼睛!
大汉瞬间打了个激灵,下意识探手摸向后腰处,张嘴欲喊,但这时一只带着手套的手掌已悄然覆上脖颈,冰冷触感,咔嚓,尚未叫出的示警憋了回去,头颅无力垂下。
“我觉得做马仔呢,最重要的是够机灵,不要强出头,凡事小命要紧,该鸡贼的时候一定要鸡贼……很显然你就不够鸡贼,乖乖放弃抵抗让我打晕不就好了,非要摸枪……哦,是刀啊……抱歉、抱歉,理解下啦,这辈子第一次正式行动,有点紧张,嗯,有点……兴奋……”
絮絮叨叨,唐朝调转大汉身躯,顺手拔出对方后腰处的窄刃短刀,擒着后衣领,亦步亦趋走到铁门前。没有挂锁,看样子只能从里面打开。左右扫了眼,抓起大汉手掌按下一旁门铃,随即藏起身子,保持大汉身形面容完整出现在上方摄像头画面中。
连续几道拨开插销声,伴随着咒骂,铁门从里面推开,光秃秃脑袋刚从门后探出,瞳孔急剧收缩,噗,一刀直入眉心,仰面摔倒。
瞬间闪身进入门后,目光一扫,房间不大,除去过道外,只安置了张桌子,上面摆着几台监控显示屏,一个带着眼睛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后面,愣愣看着地上躺在血泊中的同伴,抬头,一把装着消音器的漆黑手枪直直指来,下意识举起左手,
“NO……”
噗,子弹精准穿过眉心,带起一溜血线,泼洒后方灰白墙面,鲜艳夺目,瞧来竟颇有几分写意味道。
唐朝说谎了,虽是第一次正式行动,但既然已经决定下手,那只要挡在道上,就没有放弃抵抗就轻易放过的道理。
杀手可从来不是个心慈手软的职业。
消音器的性能不错,过道里面并没有传来什么动静。唐朝走到中年男子身旁,后者右手搭在下方半拉开的抽屉之上,指尖已触碰到了里面黑黝黝的手枪,瞥了眼,并未在意,俯身看着显示屏上的监控画面,敲了几下键盘,画面逐一消失不见。
起身,踩着柔软地毯走进过道。
里面空间不小,别有洞天的样子,也在意料之中,之前进行外部勘察时就发现了酒吧的营业面积不对劲,现在看来前面的酒吧只是幌子,里面才是大本营。
常规套路。
顺着墙壁,来到第一扇木门旁,透过缝隙可见里面房间很大,装修也算豪华,零零散散大概有十来个人的样子,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或是喝酒,或是打牌,角落处沙发上还有几个男女在开无遮拦大会,房间正中央的会议桌上,随意摆放着几支手枪、霰弹枪,以及数目不详的各式弹夹。
目标对象,蜡蛇,并不在其中。
不过,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那蜡蛇的底牌了,也是真正拿来“做生意”的精锐,与外面看场子的保安以及看门的马仔性质截然不同。
当然,在唐朝看来,其实差别并不多……
干脆推门而入,迎着瞬间聚焦过来的视线,随手带上木门。微笑,举枪,
地道伦敦腔,“嗨,各位,晚上好啊。”
噗噗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