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才我才明白过来,这些年来,我恨的不是钟朔,而是自己,只是我不肯承认罢了,把一切的过错,都归结在了钟朔身上。”
楚夜道:“贺大夫,您现在明白过来,也不晚。”
贺青图道:“晚了,已经晚了,如果我能早点明白过来,早点接纳钟朔,他也不会远去安阳了,他一个男人,当初带着嗷嗷待哺的如一,肯定也吃了不少苦,我对不起我妹妹,也对不起钟朔,更对不起我那从未见过面的外甥如一。”
楚夜道:“为时不晚,今后你好好补偿他们不就可以了?”
贺青图道:“对了,如一现在也应该长大成人了吧?”
楚夜道:“何止长大成人了,他都结婚生子了,他女儿今年差不多也与我一般大小了。”
“是吗?那钟朔来拜祭音媛,如一他们怎么没来?”
楚夜悠悠道:“唉,都是为了生活,钟爷爷的儿子为了挣钱养家,去了大城市,这两年过年都没能回家,哪儿有时间回来祭拜啊!”
贺青图当即道:“我一定要把他们都接回来!”
贺家在胡阳县,虽然算不得豪门,但世代行医,也有不少自己的营生,不至于说让自己的亲人为了生计而背井离乡。
楚夜笑道:“如果真的可以的话,那贺大夫您可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贺奶奶在天之灵肯定都会感激你的。”
钟朔又何尝不想与家人团聚呢?
药熬好之后,贺青图道:“麻烦你把药给钟朔端去吧,我去肖玫给钟朔做些好的,补补身子。”
“诶!”
楚夜也知道,贺青图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他认可了钟朔,现在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钟朔。
帮着把药端过去,贺敬尧在照顾着钟朔。
“钟爷爷,药来了,这可是贺大夫亲自为您熬的药哦!”
贺敬尧扶钟朔坐起来,钟朔不明所以道:“小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夜看了看贺敬尧,道:“兄弟,你去休息吧,我来照顾钟爷爷。”
“那行,有需要尽管叫我。”
贺敬尧走后,楚夜坐在床边,便药递给钟朔后,道:“钟爷爷,贺大夫现在已经认可你了,认你这个妹夫了,这药就是他亲自给你熬的,不过呢……”
“不过什么?”
“不过你俩有隔阂毕竟已经很多年了,贺大夫一时适应不过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所以这才让我把药端进来的。”
钟朔道:“他……他为什么突然就……”
钟朔想不通,一直对自己心存恨意的贺青图,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还亲自给自己熬药?
“钟爷爷,我刚才略施手段,让您进入假死状态,那时候贺大夫才明白,他的恨,其实是在恨自己,那时候他才明白过来。而当时,我则趁机说我是您的徒弟,说我的医术要是赢了他,就让他认可您,贺大夫也答应了。”
“你们比过医术了?怎么比的?”
“就是把您救活啊,这对我来说再简单不过,毕竟是我让您进入假死状态的,钟爷爷,你可别怪我欺骗了贺大夫他们啊!”
钟朔道:“我怎么会怪你,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再说了,你的医术我一直都是相信的,比我,比我大舅哥,你都在我们之上。”
“对了钟爷爷,我就您的时候说我是您的徒弟,当时我用了一门护心针法,说是您教的,到时候您可别说了漏嘴。”
“护心针法,什么护心针法?”
“就是当年神医扁鹊创下的护心针法啊,我待会就把针法教给你,到时候要是贺大夫问起,你就说是你教的我……”
“这针法,短时间内我也不一定学得会啊,扁鹊的护心针法我听说过,很多人穷其一生也学不会。”
楚夜道:“钟爷爷,变通一下嘛,你就算学不会,你可以说我天赋好啊,正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就说交给了我方法,自己没学会,我倒先一步学成了,总之,为了您和贺大夫之间的和睦,我觉得您可以撒一个善意的谎言。”
“我明白了,小夜,真是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我或许,这一辈子都跟我大舅哥解不开隔阂。”
“嗨,一点小事而已,钟爷爷你干嘛那么客气,我可是有私心的,你心结打开,以后肯定也能多活几十年,到时候也能多在药堂工作几十年啦!”
钟朔露出笑容,道:“放心,只要我在一天,就一定在药堂坚守到底,那不止是你的心血,也是我的希望。”
便在此时,门突然被打开,贺玉洁匆匆而来,朝楚夜勾了勾手指,道:“小哥哥,你出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