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后跳了一步,躲开他的脚。
听他语气不客气,自己好心被当了驴肝肺,她到也不怎么生气。
只要夏侯安领她这个情,她就算没白忙活。
“大哥让她走!让她滚出去!”小公子挣扎着要起来。
严绯瑶清咳一声,“小公子可不能大意,您这病不是一般的病,看似癫痫,但其实……许是人为呢……”
“你说什么?”夏侯安立时脸色大变,一把钳住严绯瑶的肩。
严绯瑶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疼……”
“大哥别听他胡说八道!”小公子抬脚往严绯瑶的膝盖上踢来。
严绯瑶被夏侯安擒着肩膀,虽侧身避让,却并未能完全躲开,还是叫小公子在她裙摆上,留下了一个丑陋的脚印子。
“难道夏侯大公子一直都没发现过?”严绯瑶皱了皱眉,往四下看了一眼。
这里人多口杂,她抿了抿唇,没有把慢性中毒的话说出口。
“走,到花厅里详谈。”夏侯安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小公子却不愿意,叫嚷跳脚,“大哥和这泼妇有什么好详谈的!她就是个骗子,是个泼妇!上次在街上,她打我欺负我的事儿,大哥你都忘了吗?你还说要替我教训她的……你说话不算数!”
小公子叫嚷起来时,哪里像个近十岁的少年,他分明像个没断奶的娃娃。
夏侯安一脸窘迫,不好意思的朝严绯瑶拱了拱手,“腾阳是父亲的老来子,家里属他最小,被宠坏了。”
严绯瑶低头笑了笑,不难看出,就连夏侯安也十分宠着这孩子。
她有些犹豫,这样的大家族里,水都很深……这样一个被宠坏的孩子,竟是中了慢性之毒,并且已经开始毒发。
说明下毒那人必定也藏得很深……她与夏侯家不过刚刚认识,泛泛之交。
想求的也不过是他在衙门里为爹娘说几句好话,不要叫爹娘凭白受冤……
她要道出中毒的实情,来趟夏侯家的浑水吗?
“不许你跟她详谈,你把她赶走!不要她在我们家!”夏侯腾阳拽着大公子的衣袖,撒泼耍赖。
大公子的脸色不好看,却并未呵斥他。
严绯瑶隐约觉得,这夏侯安脾气真好,一个做哥哥的能对弟弟忍让到这种份儿上……真是够可以了。
“不许胡闹!来人,把小公子带回房……”
“何太医来了!”
夏侯安的话没说完,外院的小厮急急忙忙跑了来。
小厮抬眼瞧见小公子已经醒来,且活蹦乱跳的站在一旁,不由惊得瞪大了眼,“不是说小公子晕过去了么?”
“我已经醒了!大惊小怪!”夏侯腾阳嚷道,“让那什么何太医也回去吧!”
“住口!何太医是太医院院首!专门为圣上看诊的医中圣手。他脾气古怪,看病全凭他心情!”夏侯安这次没有任由小公子胡闹,反倒是拽着他的胳膊,强行把他拖去了外院。
他没说的是,夏侯家先前几番想请何太医来为小公子看病。
结果都被何太医给推脱了,今日也不知吹的哪股风,竟把何太医给请来了?
“老爷正在朝中与圣上说话,家中报信儿说小公子昏厥,老爷面有难色,圣上多问了一句……”小厮在夏侯安耳边说道,“老爷顺势求了圣上,圣上这才派了何太医前来。”
小厮声音不大,但严绯瑶离的近,她耳朵也好使,当即听的一清二楚。
看来这何太医的医术定然不俗,那么中毒之事倘若何太医能诊的出来,就不用她多言了。
倘若何太医都诊不出……亦或是诊出了却不说,那她也绝对不能多嘴!
暗暗打定主意,严绯瑶一路沉默不语的跟进花厅。
严弘睿站在厅外等她,见她平平安安,并无异样,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但他一低头,就瞧见她裙子上的脚印子,他不由眉头紧蹙,脸面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