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绯瑶急的跺脚,正要冲上前去,扶那孩子起来。
萧煜宗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臂弯里。
他清隽的脸上没有同情怜悯,只有清寒冷漠,“你想要别人可怜你?还是敬重你?你若想要可怜,不妨哭出声来。若要人敬重,就自己爬起来!”
严绯瑶闻言一震,再看向地上的小公子。
安静的院子里没有听见他的哭声,甚至连低低的抽泣也不闻。
他手脚并用,挣扎着,努力支撑着自己脱力的身体,一点点离开地面。
他挣扎了好一阵子,才强撑着自己,踉跄的站直了身子。
他眼睛瞪得猩红,似在强忍着泪,不甘示弱的看着萧煜宗。
“冲一个女人发泄,算什么本事?她受辱生下你,你若觉得自己是男人,就该去惩治那玷污羞辱她,却敢做不敢当的男人。”萧煜宗神色冷漠,语气也淡漠至极,“你若贪生,不如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做倍受宠爱的小公子。”
“你……别小看人!”夏侯腾阳咬牙切齿,浑身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痛苦,竟止不住的颤抖。
严绯瑶很想上前帮他,或是扶他一把。
可萧煜宗却一点儿不肯放松,牢牢的禁锢着她。
“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夏侯腾阳喘着粗气。
萧煜宗看了他一阵子,忽而笑了一声,微微点头,“还算有志气,可你知道一个男人,想成就大事,最重要却也最难学的功课是什么吗?”
夏侯腾阳眯着眼,抿着嘴,憋了一阵子,“骑射武功?不对……运筹帷幄的权谋术?”
他一连给了好几个答案,萧煜宗却只是摇头。
“那你说!”
“等待。”萧煜宗语气稳稳的给出了意想不到的答案,“世人总是太心急,恨不得今日种,明日就收。可什么东西成熟,都是需要过程的。所以世上最难的就是忍辱负重,静候时机。”
夏侯腾阳听了他一番话,脸色僵硬,浑身颤抖越来越激烈。
严绯瑶看的心惊,“他还是个孩子,王爷这番话也太沉重了……”
他一个孩子哪能承受的了?
严绯瑶恨不得给萧煜宗来上一针,好摆脱他,上前查看夏侯腾阳时……
却见那小孩子突然扬天长啸了一声,声嘶力竭。
等他吼完,浑身的颤抖却是止住了。
他板着脸,不哭不闹,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房间,砰的将房门关上。
院子里安静,屋子里更是静谧。
严绯瑶站在院中,呆立了一阵子,迟疑的看了萧煜宗一眼,“王爷不会把他刺激的……想不开吧?”
萧煜宗却轻笑一声,面色嘲讽,“我不亡他,他自取灭亡。”
说完,他握住严绯瑶的手,强行把她拉出了夏侯腾阳的院子。
严绯瑶过了好一阵子,才明白,王爷口中那“自取灭亡”说的,应当是夏侯安吧……
这天过后的夏侯腾阳,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
他再也不腻着严绯瑶,陪他吃饭,陪他玩耍,陪他讲故事……
反倒是每日一大早起来,跟着沈影沈然学功夫。
严绯瑶给他扎针治病时,他更是不哭不闹,十分配合。不管多苦的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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