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绯瑶咬住下唇,艰难的点点头,“我知道……但若是圣上怜悯,或许还有机会……”
方连姑姑微微一愣,“你是说……”
“前几日的马球,毕竟是太后娘娘下令。马场上的意外,圣上就算不打听,或许也会耳闻。”严绯瑶停顿了片刻,压低声音道,“只要方连姑姑说我是因为打马球受伤,而不肯去参加初选。或许圣上心生怜悯,会再给我一次机会。”
方连姑姑目光幽幽的看着她,良久长叹一声,“虽说宫里没有这样的先例……但我看严小姐是洪福之人,我为你试试吧。”
“多谢方连姑姑!您的恩情,绯瑶莫不敢忘!”严绯瑶要翻身起来,对她行礼。
方连却连连摇头,起身离开床边,“不敢受秀女的礼,只盼日后还能伺候秀女!”
“借您吉言!”严绯瑶似是感激不尽。
青黛送了方连出去,回头进了房间,关了门。再回到床前,却见严绯瑶掀开被子,正在拔去身上扎着的几根金针。
随着她拔针的动作,她脸上的红热似乎很快便退了下去。
青黛瞪眼,茫然不解的盯紧了她,“小姐您这是……这是……”
严绯瑶抬手把几根金针放回了针匣,利落的翻身而起,不用青黛帮忙,她就手脚麻利的穿好了衣裳,哪有半分生病虚弱的模样?
青黛看的嘴巴微张,下巴都合不上似得。
“我没病,倒叫你为我担心了。”严绯瑶笑着上前,轻拍了拍她的肩。
青黛疑惑不解,似是不信,伸手摸向严绯瑶的额头。
她额上的温度果然已经退了下去,只隐约冒了一层薄汗……
“婢子不明白……”青黛表情纠结至极,“小姐究竟是为什么呀?分明没有病……为何还需送方连姑姑那么一匣子的礼物?叫她隐瞒您生病?您本来就没有……”
青黛说着,似乎把自己都绕晕了进去。
严绯瑶却眯了眯眼睛,一双黑亮的眼底清澈澄明,“方连姑姑是信得过的人吗?”
青黛一怔。
“你莫不是忘了?上次我们问她索要药膏,她答应了给上好的,却是拿来了最糟的。”严绯瑶轻哼一声,“若是太后授意,我们只怕连药膏都拿不到,何需以次充好?可见是底下人做的。”
青黛哦了一声,皱眉间不经意往对面的房间瞥了一眼。
“我们与方连姑姑无冤无仇,也不曾得罪她。多半是她受了什么人的好处,才做了这种事。”严绯瑶停顿片刻,“她既是贪财,我们便送她财物。”
“那小姐何需要让自己发热呢?不是凭白叫她拿了您的短处吗?”青黛疑惑问道。
“她若不以为自己拿捏了我们的把柄,岂会心甘情愿的替我们说话?”严绯瑶摇了摇头,“她既是贪财,送到她手里的财物未必能将她喂饱。只有叫她以为拿捏住了我们,以为往后还可以从我们这里获取更多的钱财,她才会‘诚心诚意’的帮咱们说话呀。”
青黛终于领悟过来,她长长的哦了一声,神色却是愈发凝重,“小姐,您赌得也太大了!若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
严绯瑶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赌得很简单,不会那么容易输的。”
青黛皱眉,“您这一番准备之后,出路究竟在哪里?”
“楚王爷被允许离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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