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绯瑶跟在纪元敬身后,亦步亦趋的往宣德门走去。
阳光照在他身上,在他身后拉出老远的黑影,恰把她半张脸都罩在他的黑影里。
严绯瑶眼前还在反复闪现着,刚刚在御书房里,圣上准了她去“送一送”纪元敬的情形。
萧珩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带着怀疑和审视,“严司殿快去送吧,纪爱卿这般诚挚的恳求了,朕若不允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吗?”
严绯瑶听得这腔调,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
“速去速回,可别耽误得太久,你毕竟还是在朕身边当值的。”萧珩又不轻不重的叮嘱了一句。
简直是一个炭盆架在了她脑门儿上,叫她跟着纪元敬走的每一步,都提心吊胆。惟恐脑门儿上那炭盆儿掉下来,把她给烧死了。
“想什么呢?”纪元敬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严绯瑶如同受惊的兔子,向后跳了两步,跟他拉开距离,防备看着他。
纪元敬好笑的摊摊手,“皇宫大内,我能把你怎么样?”
严绯瑶脸面紧绷,“能害死……”
纪元敬收敛笑意,眼目沉沉,“那你可想错我了,自打我知道你的用处……我只想着保护你,从没想过要害你。”
“用处?”严绯瑶脸面一僵,纪元敬从哪里知道她的“用处”?她的“用处”是什么?替萧煜宗解毒吗?
“你在宫中行事多有不便,到了圣上身边做御前司殿,更是备受关注,谁都会盯着的位置。”纪元敬叹了口气,“他不便向圣上开口要人,不如我开口讨要你?”
严绯瑶平日里不易动怒,这会儿却不由自主的生气。
她气急反笑,“纪小侯爷是受人所托而来的吗?”
纪元敬沉默了片刻,缓缓摇头,“没有。我自己想来便来,为何还要受人所托?”
严绯瑶松了半口气,“那我劝您还是回去问问,别好心办了坏事。”
纪元敬一时茫然,“可是我听四妹说……”
严绯瑶眯眼看他。
他却咽下了口中的话。
严绯瑶心中急转,莫不是纪玉婵故意叫小侯爷误会了什么?
想到纪玉婵,她立即问道,“小侯爷今日入宫一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您难道不知纪四小姐的一番心意吗?”
纪元敬颇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小的不懂事,老的也跟着搀和!楚王若愿意娶她,还会等到她的名字落在花鸟使的名册上?纪家握有兵权,能与夏侯家抗衡,圣上又怎么可能叫纪家的女儿嫁给楚王?”
纪元敬轻嗤一声,摇了摇头。
严绯瑶心下一阵感慨,原以为她这样出身不高的女子没有权利追逐向往的幸福。
没想到就连纪玉婵那样的女孩子,竟然也是这般没有自由。自己的终身大事,也全都埋没在利益权衡之间。
真情什么的,真是廉价又奢侈呢……
“你不会以为她能被赐婚给楚王,所以与她不睦吧?”纪元敬狐疑的问了一句。
严绯瑶哭笑不得,“这话您恰恰说反了,我人微言轻,哪儿敢于纪小姐不睦?”
纪元敬轻笑一声,“严小姐可太谦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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