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该用膳了。”柳嬷嬷端着瓦罐子进来,“牛厨子说冬天吃萝卜好,特意给您炖了萝卜和羊肉,这大冬天的,喝这个最暖和了。”
若音笑了笑,道:“就端到桌子上来吧。”
于是,不过一眨眼的时间,桌上就摆满了饭菜。
若音用过晚膳,便没再绣东西了。
夜里烛光暗,绣东西容易坏眼睛。
只好拿了本书,细细看了起来。
这里的字,都是毛笔字,再小也比现代的字大,不怕看伤眼睛。
大约看了个把时辰的书,也差不多到了歇息的时间。
若音看了看外头,正准备放下窗帘。
就见窗外乌压压一片人,有奴才提着黄澄澄的花灯。
借着微弱的光,能看见为首的是四爷。
只不过......他走起路来有些虚,似乎是喝多了。
要说若音没瞧见,这没有唱报声,大可以不出去。
可既然瞧见四爷来了,还是要出去迎一迎的。
到了院子外头,她意思意思地行了礼,便上前扶了扶四爷。
这才凑近,就闻到一股子酒味。
“爷,大晚上的,你喝这么多酒干什么呀,伤肝又烧胃的!”若音娇嗔抱怨道。
四爷没说话,只是在女人扶他时。
大掌往女人肩上重重一搭。
顿时,若音的身子就往下垮了点。
苏培盛和若音一起扶着四爷的,他尖着嗓子道:“福晋有所不知,万岁爷组的晚宴,能不喝酒吗,关键是太子......”
“住口。”苏培盛话还没说完,就被四爷训了。
这下子,就是有再多的话,也都赶紧往肚里吞。
可就算苏培盛只说了一半,若音多多少少也能知道些。
听说康熙上次大病一场后,由于太子侍奉的好,康熙便越发宠着太子了。
太子都三四十岁的人了,还当小孩似得惯着。
朝堂中但凡有弹劾太子的,通通都会被康熙打压。
不是抄家,就是发配到偏远地方,降低官职。
反正这会子,论谁说太子的坏话,康熙都听不进去。
就算他明明知道有那么一回事,却还是一味的偏袒太子。
而太子呢,在旁人跟前,那是嚣张跋扈,为非作歹。
在康熙跟前,那就是十足的孝子,听话的很,跟个乖崽一样。
如此一来,掌握着太子把柄的四爷,就是想拆穿太子的真面目,康熙也未必听得进去。
严重点的,可能还会认为他有谋逆之心。
那就正好入了太子的圈套了。
当初太子可是在康熙跟前告状,说四爷窥觊储君之位呢!
这明明有弄死太子的证据,却又不能轻易行动,心里是不好受吧。
况且,以太子嚣张的气焰,指定没少拿四爷做文章。
不一会儿,若音把四爷扶到里间后,苏培盛也就出去了。
只有巧风和巧兰,端着温热的水盆,等着若音用。
“爷,我先伺候你洗漱,你再歇下吧。”若音接过巧兰递过来的热毛巾,打算给四爷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