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和钮钴禄氏也坐完了月子,两人是带着孩子来的。
若音穿着一袭大红的旗装,坐在上首,面上带着喜庆的笑。
柳嬷嬷几个,则是给后院的人,还有孩子发压岁钱。
一番忙活后,大家总算开始唠嗑了。
李氏望着上首的若音,笑道:“福晋,大阿哥跟二阿哥呢,怎的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这话说的,听起来就像两个阿哥不孝顺,过年也不在正院陪着。
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显摆她自个能在院子养弘时了。
可福晋两个阿哥长大,却全在前院呢。
若音也不恼,只是没所谓地道:“孩子大了不由娘,有自个的事情了。”
“那也不能天天在外头野呀,这男孩子,打小就要教得正,否则往后可是很难收场的。”李氏面上笑呵呵,说出来的话,却是充满了讽刺。
若音端起桌几上的茶,轻抿了一口,没有再搭理李氏。
然后,只听柳嬷嬷扯着嗓子道:“李侧福晋想必才出的月子,还不知道情况,大阿哥除了太过勤奋,便挑不出别的缺点了,就连正月初一,还在院子里复习课业呢。今儿一早啊,四爷便带着他和二阿哥,一起进宫拜年去了。”
此话一出,李氏面上有些挂不住,脸蛋被打得“啪啪”作响。
只能怨恨地看了若音一眼,咬了咬牙。
害她刚刚还在挖苦大阿哥,原来是四爷带进宫了。
福晋也真是的,这样的事情不早些说出来。
非得让她出糗!
若音斜斜扫了眼李氏,瞧着李氏吃瘪的样子,嘴角便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外头冷,三阿哥和四阿哥还小,等再长几年,也是要跟着爷进宫,给皇阿玛和老祖宗拜年的。”
她就是故意不说出来,想看李氏难收场的样子。
然后,她便以福晋的身份,慰问了后院几个人。
聊到了钮钴禄氏时,好不容易安静的李氏,突然就跟打了鸡血似得。
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刺耳。
“钮妹妹也真是的,好不容易怀上的阿哥,有孕时也不知道多吃点好的。在肚里时不争气就算了,生下来也不好好带着。瞧这孩子面黄肌瘦的,就跟府上短缺你们母子俩口粮似得。”
“亏得三阿哥比弘时早些出生,还不如我家弘时长得好,瞧我家弘时,长得白白壮壮的,比三阿哥不知要好多少。”
钮钴禄氏的脸,一下就僵在了那儿。
论哪个母亲,面对孩子被人贬低时,那都是不痛快的。
好在她向来是个能忍的,也很快就调整好心态。
“因为是早产的,所以难免有些难带,想来再长长就好了。”钮钴禄氏浅浅一笑,话锋转了转,道:“听说小孩子开头长得慢好,基础打好了,往后就长得快了。就跟竹子一样,一开始就冒点尖尖,之后就节节高升。”
李氏鄙夷地“嗤”笑一声,似乎不当回事。
哪知钮钴禄氏又道:“孩子也是一样的,根基扎稳了,往后就长得好。不然怎么有那么多孩子,小时候瞧着白白胖胖,十分可爱,大了后越长越残。”
本来李氏面上还带着笑的,在听见最后一句,脸立马就垮了。
一双眸子凌厉地瞪着钮钴禄氏:“你怎么说话呢,我家弘时再怎么,那也比孱弱的四阿哥要好,瘦不拉几的东西,真当是竹子,人家竹子刚长的时候,那也是又胖又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