贿!”
“爷本来也不信,可我亲自去牢房问过罗老,听他的意思,确实收受了别人的贿赂,而且数目不小,有上千两银子。”四爷神情严肃地道。
人在官场上浸-淫的久了,哪能不湿鞋。
佟佳采羚红着眼睛,哽咽道:“四哥,你说会不会有人抓了他的把柄,故意让他替人顶罪啊。”
“不会的,他说话时平静又充满了懊悔,且只说是老糊涂了,不像是被人冤枉的样子。”
闻言,佟佳采羚倚在扶手上,啜泣到说不出话来。
若音一面安抚佟佳采羚,一面问道:“爷,这事严重吗?”
“无论公私,大清法律对待受贿的,都轻不了。凡是受贿一两以下的,鞭笞二十,一百两以上的,杖刑六十关押一年。五百两以上的,杖刑一百,关押三年。”四爷道。
这个时候,若音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不是鞭笞就是杖责的,罗老一把年纪的,不死也得残废。
本来吧,私下受贿这些事情,多多少少都有。
可谁让别人有本事瞒着。
但只要搬到台面上,就轻饶不得。
也难怪当年有人送四爷一筐鱼,他都上报给了康熙,康熙还夸他忠厚呢。
想比这方面,四爷倒是功夫做的好。
很快,若音又发现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
罗老受贿的程度,全都不在四爷所说的范围内啊。
“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刚刚说罗老受贿的金额有上千两,像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罚?”
四爷停下捻佛珠的动作,不苟言笑地道:“要是牵扯的数额超过一千两以上,以不枉法罪论,无俸禄者则处以杖一百,流放三千里。有爵位的在京官员,不但要上交国库,还得处以绞刑。”
此话一出,原本嘤嘤啜泣的佟佳采羚,白眼一翻,就当场晕过去了。
见状,若音赶紧扶起倒在地上的佟佳采羚。
又叫来了奴才:“赶紧把十福晋扶到我房间去休息,再叫冯太医过来给她看一下。”
一时间,杏花春馆就乱了套。
奴才们不知道主子们聊了些什么,只知道十福晋聊着聊着......就晕死过去了。
若音坐在屋里,面色凝重。
因为她知道,罗泰是有爵位的官员,住的宅子也是伯爵府。
受贿金额又达到了上千两,这是要处以绞刑的。
在这里,绞刑分为缢死和勒死。
缢死,就是直接吊死。
勒死,就是用绳索勒住犯人的脖子,致其死亡。
反正不管是哪一种,最后都逃不了一个死字。
也难怪彩羚受不了这个打击,晕死过去了。
片刻后,冯太医给佟佳采羚诊脉,又掐了掐她的人中。
大概情况没那么糟糕,佟佳采羚醒了。
冯太医也开了药方子,只让好好休息,不要太过忧心。
只不过,受到打击的她,靠在床沿上,颜色煞白煞白的。
屋里一下子,又只剩下她,若音,还有四爷了。
安静了好一会后,她才鼓起勇气开口求道:“四哥......你能不能帮帮我......郭罗玛法是将我带大的人,我实在不忍心看他老人家被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