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灯笼。
慈仁宫里,跪了一大票的人,全是皇室的。
四爷找了个靠后的位置,也跟着跪下了。
康熙则跪在太后榻前,久久不能起。
一双手还紧紧握着太后冰凉的手,眼里充满了眷恋和感激。
往事历历在目,打他三个月起,这位嫡母就一直照料着他。
而他身边最亲近的长辈,从孝庄太皇太后,再到苏麻喇姑,一个个离他而去。
现在......太后也走了。
他便失去了最后一个亲近的长辈。
接下来的几天,康熙一直在慈仁宫内,没回寝宫。
一些皇亲国戚,也跟着跪在慈仁宫服丧,若音自然也在其中。
直到七日后,康熙在慈仁宫奠酒致祭,准备将太后葬入皇陵。
可祭文还没开始念,康熙就悲不自胜。
这位威严的帝王,往日将百官和阿哥骂得狗血淋头,此刻却跪在台阶上失声痛哭。
最后,他几乎是哽咽着把祭文念完的。
即便是念完后,这位威震四方的帝王,还是抽泣不止。
一众阿哥和官员们,自然也跟着哀嚎不止。
午时一过,皇亲国戚便一同将太后葬入了皇陵。
五爷和五公主为了尽孝,感谢太后的抚养之恩,便留在了皇陵守丧,得二十来天才回去。
四爷和一众皇亲国戚,便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各自的府邸。
圆明园,若音一早就知道四爷他们会回来。
这个时候,她正率领后院的人,在圆明园正门迎接。
她扫了一眼后院几个,一个个的,倒是比往年要懂事多了。
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打眼,得穿素色的,头上也没捯饬几根像样的首饰。
只是面上,倒是下了不少功夫,但也不打眼。
若音就更不用说了,她身为福晋,要以身作则。
只穿了件杏色的旗装,以及藕荷色的披风。
头上别了一只玉簪子,便没别的头饰了。
众人在冷风中站了许久,还不见四爷踪影。
李氏便小有抱怨地道:“福晋,你的人没打听错吧,别记错了日子。”
若音斜斜扫了李氏一眼,“不可能有错,爷身边的太监一早就来报了。”
“哦。”李氏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四爷进宫那么多天没来,她们连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只知道太后去了。
福晋待遇就不一样了,听闻四爷常常差遣小德子到杏花春馆汇报事情,想想就让她嫉妒得牙痒痒。
就在众人冷得直打哆嗦的时候,天上竟下起了鹅毛大雪。
一时间,奴才们赶紧撑伞,替主子们遮雪。
若音捧着汤婆子,抻着脖子往大道的尽头望着。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有马蹄声越来越近。
然后,就见尽头有一队人马往这边赶。
为首的,正是好几日没回来的四爷。
空中大雪飞扬,他骑在马背上,身躯却挺拔而修长。
男人戴着墨色的貂绒帽子,一手挽僵,一手挥鞭。
身上的墨色披风在空中掀起一层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