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府上最伤心难过的,莫过于年氏这个当事人。
次日晌午,昏迷一天的年氏,总算是醒来了。
而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奴才把小阿哥抱到她跟前来。
此刻,年氏靠在床头,怀里抱着自己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
她低垂着头,呆呆地看着怀里的人儿。
即便在旁人眼里,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受不了。
可是在她眼里,她自个的孩子是最好的,怎么看都看不腻。
仿佛这就是她最珍贵的东西。
只是,每多看上一眼,她的心中便痛上几分。
眼中的泪水也悄无声息地落下,像断了线的珠子。
见状,紫青赶紧替她擦着眼泪,柔声安慰道:“主子,您快别哭了,打从您醒来起,就一直哭,再这样下去,会哭坏身子的。”
再这样的下去,老了眼睛会看不见的。
年氏不说话,只是眼里带着慈爱的笑,看着怀里异于常人的阿哥。
眼眶里的泪水,就没停过。
“主子,冯太医都说了,只要咱们阿哥情况有所好转,那都是没有问题,往后能正常长大的。而且奴才瞧着,阿哥的头比昨儿要小了些呢。”紫青违心地哄道。
年氏似乎什么都听不见,只管唰唰地流眼泪。
她时而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用脸去贴孩子的脸。
时而亲亲孩子的脸颊,拉拉小手。
甚至,她抬起手,想去触碰鼓成包一样的额头。
但最终,还是怕弄疼了孩子,将手放下了。
接着,她便哭得更厉害了。
长这么大,她好像头一次这么伤心。
那种悲伤从心口处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她的手脚也在哭泣当中逐渐麻木,仿佛血都要凝固了一般。
就连跳动的心脏,也快要窒息了。
见年氏悲伤得不能自已,紫青赶紧道:“主子,小阿哥要吃了,让奶妈抱下去喂喂吧。”
她朝奶妈使了个眼色,便把小阿哥抱下去了。
年氏即便再怎么舍不得,也不想让孩子饿肚子。
她只是拽着紫青的双臂,啜泣道:“紫青,你知道吗,如果可以,我情愿自己在生产时难产而死,也不愿看见孩子遭罪啊......”
“呸呸呸,大过年的,咱不说这丧气话。”紫青轻拍着年氏的背,安抚道:“主子,越是这样,咱就越要坚强。”
年氏:“......”
“这次的事情,四爷虽说把小厨房的奴才处置了,可奴才觉得不是她们失误,倒像是后院那些人,趁机做了腌臜事,害了咱们的小阿哥。”
闻言,年氏猛然抬头,红着眼眶道:“你是说......”
“没错.”紫青替年氏擦着眼角的泪,道:“冯太医说了,您是吃了没熟的肉类,这才引起小阿哥染上解颅之症。”
“可我刚怀上的时候,就很小心,尤其是肉类,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年氏百思不得其解。
“就是啊,咱们院里一直很小心的,除非是那些奴才,收了别院的好处,就弄些半生不熟的东西给您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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