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谁学的?
当然是跟他那个八卦的额娘学的,四阿哥在心里这么想。
但他想归想,骂归骂。
叫他当着四爷的面,把骂朱轼的话再说一遍,他就怂了。
他是情愿四爷骂他,罚他。
因为只要接受了惩罚,就代表没什么事了。
可四爷在这说风凉话,他是一点都看不懂。
不过他知道,说什么都不能忤逆就是了。
于是,他张了张嘴,小声地道:“儿臣骂的是,你这个朱轼,不就是个臭教书的奴才吗,有什么资格用戒尺打我手心,罚我抄书,让我面壁,不就是认为我额娘不得宠,我又不是嫡子,只是庶子,所以你就看不起我,往后要是......”
说到这,四阿哥却再也不敢说下去了。
“继续说。”四爷半眯着眸子,冷冷地道。
四阿哥却慌了神,在那连连叩首,“皇阿玛,儿臣知错,儿臣知错......”
说到最后,他竟语无伦次地哭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
“你连骂人的话都不敢说出来,会知道错了?又知道错的哪里?”
“皇阿玛,儿臣真的知道错了,儿臣下次再也不敢了。”
四爷眸光清冷,命令道:“把你适才没说完的话继续说下去,朕要听听你是怎么骂老师的!”
四阿哥脸蛋一皱,眼泪一直往外冒。
他扁着嘴,唯唯诺诺地回:“往后要是......要是我当了皇帝,定要砍了你的脑袋......”
“......”四爷的脸骤然一冷。
见状,四阿哥忙哭道:“皇阿玛,儿臣只是一时气不过,所以说了气话,其实儿臣心里不是那样想的。”
四爷不理睬四阿哥的解释,只是问道:“你为什么要骂他。”
“因为......”叩在地上的四阿哥微微抬头,回道:“因为他打儿臣。”
“老师打学生手心,本就是常事,怎么,到了你这儿,就得特殊对待?”
“儿臣没搞特殊,是他不止打我的手心,还虐待我。”
“哦?”四爷挑眉。
“昨日老师留我一人写功课到深夜,但凡我背错了一个字,他就用戒尺打我手心,敲我脑袋,还用脚踹我。”四阿哥道。
语音刚落,站在四爷身旁的朱轼就连忙跪下,替自个辩解。
“皇上,四阿哥身为皇子,身份贵不可言,就是借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如此苛待四阿哥的。”
四爷用余光扫了朱轼一眼。
早在他还是贝勒时,就知道朱轼是个好的。
朱轼为人博学多才,做官清廉,刚正不阿。
而他之所以认可朱轼,源于多年前的一次赈灾。
当时南方爆发严重水灾,朱轼是康熙帝派去的臣子,四爷是康熙帝派去的皇子。
朱轼忙着指挥赈灾,发放救济粮,安抚灾民,怠慢了四爷。
等灾情控制后,为了表达歉意,朱轼请四爷去家中做客。
经过一段时间的赈灾,四爷欣赏朱轼的为人,倒是没有拒绝。
去的时候,他都想像得到,朱轼家应该很简朴。
可他去了后,才发现朱轼家的简朴他想象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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