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
双手也摇晃着邬思道。
可是,无论她怎么喊,邬思道的眼睛再也没能睁开。
一旁的丫鬟探了探邬思道的气息,哀伤地道:“小姐,您别晃了,师爷他......去了。”
“啪!”邬雲黎居然扇了丫鬟一个巴掌,“你胡说,爹爹他没死,他一定是伤得太重,所以才晕过去了,他会醒来的......”
说到最后,她自个都不敢相信。
只能越哭越猛,声音越来越大。
“够了!”四爷厉声喝止。
吓得邬雲黎身子微微一颤,立马就停止了哭泣。
只是泪水却止不住地流,手心也捂着嘴,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四爷起身,居高临下地道:“苏培盛,你留下来处理师爷的后事,就将他与邬夫人葬在一起。至于邬雲黎,在陵地替师爷守墓,永不得出入陵地,用一辈子去忏悔所作所为!”
“是!”苏培盛和邬雲黎一同应道。
今日之事,若不是邬雲黎搞事情,根本就没这一出。
那么,邬思道也就不用替四爷挡刀,没了性命。
也正因为邬思道替四爷挡了一刀,四爷看在邬思道临终的面子上,这才没有要了邬雲黎的性命。
否则,这邬雲黎是没有活路的。
如今听四爷的意思,是让她一辈子囚禁在陵地了。
四爷交代完邬思道的相关后事,就带着若音离了邬思道的庭院。
身后,是邬府丫鬟、仆人、以及邬雲黎的哭声。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原本喜庆的生辰宴,成了悲哀的白事。
回到客栈,冯御医给四爷检查了伤口。
还开了一些药和药膏,让四爷按时吃,按时抹。
此刻,若音和四爷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四爷坐在床边,她在替他抹药。
当她替他处理手心的伤口时,看到他手心有一道旧疤痕。
那条疤痕在他的掌心,如同断掌一般,将他的掌心劈开。
新伤旧伤加起来,使得他的伤痕深深的陷阱了掌心的肉里。
顿时,眼泪就跟决堤的洪水,止都止不住的那种。
虽说四爷身上有不少伤口,那是他曾经和康熙帝征战时留下的。
还有一些,是他当皇子时,被其他皇子算计时落下的疤痕。
可是他手心的这一道疤痕,唤起了她内心深处的记忆。
她清楚的记得,他手心上的旧疤痕,是多年前康熙帝南巡。
她和四爷,还有众皇子们随行。
结果路上下了暴雨,还遇上了刺客袭击。
当时他们坐在马车里,刺客从车窗刺出一把几尺长的剑。
那剑就要划破她的脸蛋,刺中她的脑袋时,是四爷大力握住泛着寒光的锋利剑口。
导致剑刃深深地割进他的掌心.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伤虽然好了,但疤痕还在,记忆犹在。
这一次,他也是在刺客要刺中她时,替她握住了武器。
若不是有他护着,恐怕她早就没命了。
只要一想起他护着她的每一个瞬间,就觉得他超Man的!
感情上,四爷给不了她安全感。
但是在责任感这方面,他总是能给她极强的安全感。
每次甭管发生什么,只要四爷在,她就特别安心。
好似天塌下来,都没什么好怕的。
此刻,有什么东西模糊了若音的视线。
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从她的眼角滑落。
四爷本来是闭上眼睛,任由她抹药的。
直到手臂传来温热的温度。
睁开眼,才发现面前的女人哭成了泪人儿。
一串又一串温热的泪水,滴在了他的手臂上。
“朕都不觉得疼,你有什么好哭的。”四爷以为她是因为他的伤而哭。
索性收回手,自顾自地抹药。
若音自己也受过伤,知道伤口抹药时很疼。
可是刚刚,她给四爷抹药时,四爷一声不吭,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之前在邬思道府上,明明他受了伤,第一时间却是问她伤着没。
现在为了不让她担心,还说什么伤口不疼的话。
人心都是肉做的,这些,她都看在眼里,听在心里。
这个时候,若音脑海里回想的,不只是一两件事。
而是这些年四爷保护她的每一个瞬间。
每一句霸道的情话。
每一次傲娇和高冷里蕴藏着的小温柔。
那些回忆,在她内心深处持续攻陷着。
因为心脏持续跳跃,那颗前世今生冰封着的心脏,仿佛开了一条小小的裂缝。
血液通过那条裂缝慢慢地流动,逐渐将外层的冰融化掉,温暖着整个心房。
此刻,若音只觉得心口处暖暖的,泪水也更加汹涌了。
她一把扑在他怀里,在他怀里蹭了蹭,喃喃地道:“胤禛,你个笨猪蹄子!”
笨猪蹄子?
虽说四爷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话。
他一把擒住若音的胳膊,幽幽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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