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放她下来了,“又怎的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反正我很生气,哄都哄不好的那种,哼!”若音大力推了四爷一把,本来紧抱着她的男人,突然双臂一松。
并且,她还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这些年,每次她生气,他都会紧紧地抱着她,任她怎么挣扎都不松开。
她也知道自个力气不如他,但是女人嘛,生气时多少会意思意思地挣扎几下。
最后,他总是会得逞。
但是,像刚刚这种松开她,骨头还发出声响的情况,是头一回!
若音回头一看,就见男人长眉紧皱,似乎不好受的样子。
她才想起他说过的,他最近手骨疼痛一事,顿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若音忙走到他面前,抓着他的衣袖,打量他的手臂,“皇上,你,你没事吧?”
她的关心才问出,就被男人猛然抱在怀里。
即便心里不情愿,知道中了他的苦肉计,终究是不敢乱反抗了。
他邪邪地道:“朕不这么做,你会乖乖回宫?”
“你就不能亲自去接人家回宫么?”若音嘟囔道。
“你当时在气头上,朕去接你,你也未必会回宫,况且,朕可以宠你,独独回娘家这种事情,朕可不惯你,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朕不想你没事就往娘家跑。”对此,男人倒是很有底线。
而这话翻译一下就是:朕不能没有你,要是惯得你总是回娘家,朕想你了可怎么办?
接着,他还理智分析,“接你,你不回。绑你,你会伤心。自然唯有骗你回宫。再说了,若不是你恢复了记忆,却还一直瞒着朕,朕会骗你?光是这一点,朕便可以治你个欺君之罪。”
若音:“......”
怎么有人能将骗女人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其实他说的很在理,要是不骗她回来,即便他去接她,她也不会跟他回宫的。
“好啊,说来说去,倒是臣妾的不是了,那您不如说说,如何治臣妾的罪?”
“嗯...”男人当真沉思了几秒,才低头与她额头相抵,“朕便罚你一辈子呆在朕的身边,可好?”
不过是说个惩罚,都让人听得脸红心跳。
此刻,近在咫尺的俊朗脸颊,映进了若音如墨般的瞳孔。
不知不觉间,若音嫣红的唇中轻轻溢出一声“好”。
她的声音很小很小,小到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但还是被面前的男人给听进去了,四爷听了后,凉薄的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着。
紧接着,男人的嗓音发出一串爽朗的笑,“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若音抬头,就见男人眼角带笑看着他,他开心得像是打了多大的胜仗。
而她,从未见他这般开心过。
若音:“哼,反正您就是阴险使诈的坏人,将朝堂上那些个野心和权谋,通通算计在我身上,如今又趁着人家分神时,让我许诺你!”
听到女人的控诉,四爷眸光深沉的看着若音。
他的目光,就像是一束温和的光,打在她的身上,安全而温暖。
最后,男人深沉的墨瞳,深深地望进了她的美眸。
他居然直认不讳地道:“音音,朕最阴险最坏最大的阴谋,就是让你爱上我。”
只这么一句话,直击若音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当她听见他这么说时,好似所有的气恼和不忿,通通都消失了。
一个帝王,居然这样同她说话,是说明她比江山要重要吗?
偏偏这个男人素来不爱说这些话,一旦说起情话来,简直要人命!
若音只觉得她的心脏“噗通”直跳。
曾经那颗冷到破碎的心脏,正在慢慢回暖至巅峰,重塑成一颗火热且跳动快速的心。
偏偏这个时候,他还持续对她进行攻略,“音音,你要知道,朕虽有千万种野心,但最大是你。”
他的声音让人着迷,很有磁性,显得很稳重,给人一种安全感,感觉很踏实。
若音本就被他的情话所攻略,一颗心也只剩下最后那一扇窗,作为最后的防线。
而男人这一句话,无疑是攻陷她的最后一把熊熊烈火。
一字一句,都镌刻进她的心底里。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心悸的点,这个点,是无数次伤痕累累,以及心灰意冷后所建起的堡垒。
它被冰封在内心深处,脆弱得如同薄冰,无论旁人如何甜言蜜语、柔情蜜意、深情款款、都无法攻陷它。
唯有与心对应的那个人,不需要重击,只需要他一个温暖的拥抱,一句话,就能使这颗心彻底沦陷,为他痴、为他疯、为他狂!!!
若音望着面前的男人。
不知不觉间,眼前的视线再次变得模糊。
只知道那张俊朗的脸颊,慢慢地低头靠近。
最后,那张凉薄的唇,落在她嫣红的唇上。
而她,不自觉间回应了他。
这些年的习惯和点滴,已经渗入到骨髓与血液中。
她习惯了这双墨瞳的追逐,习惯了与他额头相抵,习惯了他温暖的怀抱,以及,习惯了这个男人的吻。
若音慢慢地闭上了眼,任由幸福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彼此拥吻了不知多久,男人才松开她。
他的指腹扣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低沉地道:“你看,你动情了。”
说完,他的眼睛也盯着镜子里的她。
若音没说话,她们只是看着镜子里的彼此,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若音的眼里噙着泪水。
而男人的眼里,噙着深情。
可他们真的只是看着对方吗?显然不是,他们是一起看着相同的方向!
看着看着,四爷就从背后抱着若音,他低头吻着她的发,而后在她耳旁低低地问:“一个月不见,你除了控诉朕,竟是都不说想朕?”
若音靠在男人怀里,眼眸懒洋洋的闭着,“皇上日理万机,没有功夫想臣妾,又怎会管臣妾想不想您。”
“闲人怎知忙人多想闲人?”说话间,他已经将她抱着放在了锦被上..................................................
良久后,床帐内响起男人黯哑的声音:“音音,叫朕的名字。”
“不要。”
“朕失忆时,你不是叫朕的名字叫得挺欢,嗯?”
“那不一样。”
“怎就不一样了?”男人追问。
若音:“那是生气时不带任何感情地喊。”
“朕想听你动情地唤一次。”他附在她耳旁,薄唇贴着她的耳垂,深沉地道:“这些年,除了你,没人敢唤朕的名字,也再没人唤过朕,久到朕都要忘了。”
最后,在男人威逼利诱下,若音拗不过他。
“胤禛。”这一声柔柔的轻唤,似是百转千回,带着深深眷念和无限温情。
“嗯,朕在这。”男人嗓音磁性而沙哑,他还说:“音音,你若不负朕,朕再不负你。”
这一夜,四爷先礼后兵,以振夫刚.........................................................
只不过,不会再像以前那般,不管不顾她的感受。
帝后二人的相处之道,就像寻常夫妻那般,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
天蒙蒙亮的时候,奴才们才进屋备水。
苏培盛抬头看了眼渐亮的天。
以往的这个时候,皇上要起来批阅一会奏折,再去上朝的。
今日却才刚刚歇下。
之前候在门外的时候,他听见皇后和皇上之间的争执,说是皇后记起来了。
四年了,皇后可算是回到皇上身边,也记得了皇上。
作为皇上的贴身太监大总管,他由衷地觉得好。
看来,皇上是要宠皇后好一阵子吧。
不对,要宠上一辈子!
次日清晨,若音随意翻了个身。
她像往常一样睁开眼。
枕边,是一张俊朗英气的脸颊。
昨夜的事情历历在目,光是回想,她的心里都甜丝丝的。
她觉得她们之间的相处,就像是养猫人与猫咪。
每个人都觉得是自己在养猫咪,事实恰恰相反,其实是猫咪在养你。
而她和四爷之间,看似是四爷养着她,其实是她在养他。
她在潜移默化的改变他的习惯和行为。
就好比这一次,她恢复记忆,却没告诉四爷。
因为她缺乏安全感,想利用这个机会,考验四爷。
而四爷看出端倪,理应很生气,但他没有,他只是用计让她承认此事。
能说他们谁对谁错,谁欠谁的?当然不能。
这种事情若是算得太清,感情也就淡了。
感情里,从来就不会是单方面的付出,或者一方永远压倒另一方,除非是单相思。
最好的爱情,便是势均力敌,棋逢对手。
而若音也一直希望自己能够拥有势均力敌的爱情。
她清楚的知道,跨越千年的代沟与爱恋,难得却也难能可贵。
因为他们来自不同的年代,有着不同的思想。
若音身为一个新世纪的人,想要的是一夫一妻,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醒半醉半浮生。
一开始,她因为身在皇家迫不得已侍寝。
可渐渐的,她喜欢上了这个有抱负、有勇有谋、有责任的刚毅男人。
甚至,还爱上了他。
她愿意为了他,去迎合他的天下,迎合大清的规矩和世俗烦扰。
而四爷,也愿意为了她,从一个口嫌体正直,变成一个愿意坦露心声去哄她的男人。
身为帝王,都很惜命,他却愿意将她的安全奉为第一,然后才是他自己。
在他的世界里,以及所受的那些教育,都是一夫多妻多妾。
可直到遇见了她,他开始不碰别的女人,也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都说相爱的人会越来越像对方的影子。
而她们彼此间,似乎从未提出让对方做出改变。
但彼此因为爱,不自觉的心甘情愿为对方变成更好的自己,朝对方心中的理想爱人所靠近。
她们爱的力气和勇气,对彼此间的信任和包容,以及相互尊重、相互欣赏,就是若音想要的势均力敌的爱情。
尤其两人不同于普通人的身份,他们不仅是夫妻,还是大清的皇帝和皇后。
他们的爱情,不纯粹,还掺杂着其它的复杂感情。
身为帝王,诺大的一个大清,倾国之力培养出来皇帝,首要任务当然不是谈情说爱,儿女情长。
他的主要职责和首要任务,就是治国,使国家稳定且太平。
然后,都不一定是他自己。
真的爱一个人,是要站在对方的立场去想,而不是自私地站在自己的立场。
若音明白四爷的高处不胜寒,也明白身份带给他的责任和使命。
她明白他不是跟一个普通男人在一起。
所以,她们走在一起,需要一些时间。
而四爷,他明白若音不同于大清女子的独特想法,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
他在治理国家,处理朝政之余,等到大清稳定时,他会满足她想要的,给他所有。
这个男人会对她说,说只要她要,只要他有,他都给她,让她在他身边老实待着就行了。
而他也确实做到了,从她这次回大清起,几乎是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现在,他还把他全身家当都交给了她。
她想,这便是所谓的真正自由吧。
其实,若音一直认为,不牺牲自己而迎合别人,才是最舒服的,是真正的自由。
比起那些教她圆滑处事,跟她讲大道理的人,她更喜欢这种宠着惯着她的男人。
因为,谁都可以跟她说大道理。
却鲜少有人能够甘愿放弃自我的原则,来迁就她。
尤其这个人还是只手遮天的帝王!
古往今来,爱在皇室是奢侈品。
虽然她们花了十几年的时间走到现在,那也比一辈子都不知道爱是什么要好。
至于过去的那一页,能不翻就不翻了吧,翻落了灰尘会迷了双眼,也会让她看不清当下的美好。
做人还是糊涂点,过好当下才最是重要。
相爱相守已经很难了,还要求什么呢?
只要他爱她,她爱他,就已然足够。
而且,三个阿哥与艾儿已经
想到这,若音看着面前这张脸,笑得眉眼弯弯的。
然而下一刻,男人却睁开了眼睛。
那双深邃的墨瞳,在睁开眼的一刹那,是锐利且锋芒的。
但是,在看到枕边的她时,眸光在一瞬间变得柔和。
“何时醒的?”他慵懒地问。
同时,男人大臂一揽,就拥着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带到了怀里。
若音:“刚醒。”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音音,再管一阵子后宫吧?”
“嗯?”若音不解地抬头,管一阵子?
四爷低头看着怀里的她,“你是朕的皇后,后宫当然由你来管,也只有你能管。”
之前她不在大清,后宫不能无人管。
接着她不记得他了,抵触此事。
如今不一样了。
若音沉默了一会,终是点点头答应了。
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
四爷只是静静地抱着若音,就像是拥护至宝。
是的,这个素来勤政的男人,难得在被窝里赖了一会儿床。
大约一盏茶后,两人起床,若音伺候四爷更衣洗漱。
期间,四爷一脸的清心寡欲,他用非常严肃且认真的语气,对若音说:“朕的手骨痛。”
“啊?”若音心想,昨晚也没看出他骨头哪里痛啊?但还是试着问:“那要不要让苏培盛他们叫太医。”
四爷:“他们根本不懂。”
“不会吧?到底是太医院的御医,不至于吧?”若音微微有些质疑。
这时,一旁的苏培盛看不下去了,他清了清嗓子,“娘娘,您给皇上瞧瞧吧。”
早上,若音趁四爷睡着的时候,给他诊过脉了,还给他看过伤口,都正常得很。
只不过,四爷不知道。
所以,她才想着要叫太医来看看的。
现在经过苏培盛这么一提醒,加上她看到苏培盛朝她挤眉弄眼的,大概明白了四爷的意思。
这个骄傲的男人,无非就是一本正经的求关注呗,这是他独特的交流方式。
若音只好再给他诊脉一次,确认无碍后,才送他到门口去上朝。
在上龙辇前,四爷摁着若音的双肩,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轻吻了一下。
只一下,似是蜻蜓点水。
“皇上~您快些去上朝。”被一群奴才瞧见,若音害羞地推着男人。
四爷心知她害羞,抬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才转身乘上了龙辇。
紧接着,龙辇便朝太和殿方向而去。
若音则提着芙蓉灯,站在门口目送着四爷的仪仗队。
她的眉眼弯弯,嘴角带着淡淡浅笑,就像是大清的寻常百姓,送自家爷们出门当差。
期间,那个坐在龙辇上的男人,走远后还回头看了她一眼。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两人相视一笑,眼里,有的是彼此才能看得懂的情愫。
这样的一幕,在过去的年岁里,重演过无数次。
看似跟以往一样,却又变得很不一样。
打从潜邸时,若音有时也会这般,提着花灯送他去上朝。
那时,他还只是贝勒爷呢。
只不过,那时若音眼里的爱慕之色和痴情,都是装的。
每次等他消失在尽头,她一转身,眼底里的情愫就被淡漠所取代。
而且,那时四爷面对她眼底里的感情,从来都没回应过她。
即便他看见了,也是淡淡收回眼神,装做什么都没看见,因为他回应不了。
可是现在,若音眼底里的虚情假意没了,有的是真心实意的欢喜。
四爷不再是冷血无情,视若无睹。
他眼底里回应她的,是同等炙热的情愫......
不一会儿,四爷的仪仗队就消失在永寿宫前门尽头。
若音回头,眼底里的温柔笑意不减丝毫。
她笑着将花灯递给了半梅,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本宫再睡个回笼觉。”
接下来的几天,紫禁城都在传,皇上故意把皇后娘娘气回娘家。
实则趁着娘娘不在永寿宫,在那制造惊喜,把全部家当都搬到了永寿宫。
现在的皇帝陛下,就是做个倒立,全身都蹦不出一个铜板来。
可是五月底的时候,传闻突变,宫中突然传出艾儿公主不是四爷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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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是一个完整的阶段性重要故事,我认为还是一次性全部发完,且发在一起比较好。
然后,收到编辑通知,这个星期有小爆更,具体爆更时间,我再另行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