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后不知进退,得寸进尺。”纪灵儿走到桌旁为姬仇倒药。
“他虽然有些浮夸,却不是坏人,他一直对我很不错。”姬仇说道。
纪灵儿正在倾倒汤药,没有接话。
姬仇又道,“他真的对我很不错,我父母早亡,同宗族人对我多有轻视怠慢,是他一直护着我。”
纪灵儿端了汤药走到床边,侧身坐下,“似他这种人并不少见,你不如他时,他护着你是出于怜悯同情,但是你一旦高过了他,他就会心生嫉妒,对你打压迫害,你以后离他远一点儿,此人心术不正,那三昧真火的秘笈千万不要给他。”
姬仇含混的应着。
在世人的眼中大小姐都是颐指气使,愚蠢任性的,实则不然,真正的大小姐都是非常聪明的,这也是血脉所决定的,大小姐之所以能够成为大小姐是因为她们的父亲是人中龙凤,而龙凤是不太可能生出耗子的,眼见姬仇言语含混,纪灵儿顿生警觉,“你不会已经将三昧真火给了他吧?”
“没有,没有。”姬仇连连摇头,此番他的语气和态度还是比较坚定的,之所以坚定是因为他真的没有将三昧真火的秘笈交给姬浩然,之所以不是非常坚定而是比较坚定,则是因为他已经猜到姬浩然偷着抄走了三昧真火的秘笈。
姬仇此时面目肿胀,一摇头牵动了伤势,皱眉咬牙,面露痛苦。
见他难受,纪灵儿便没有继续追问,待他缓过神来,执着汤匙,细心喂药。
姬仇很不习惯被纪灵儿喂药,确切的说是不好意思,喝过几口便想要亲自动手,奈何他后背有伤,只要抬手就会牵动伤处,无奈之下只得说道,“还是喊了王老七过来吧,这些事情不该你做。”
“王老七被天相子和扈大娘喊去问话了。”纪灵儿随口说道。
听得纪灵儿言语,姬仇眉头微皱,天相子是内务堂堂主,而扈大娘是饲院主事,二人找了王老七过去,肯定是为了追查逆血卫士偷袭当晚己方飞禽中毒一事。
喝过汤药,纪灵儿起身为他倒水漱口,姬仇趁机打量房间各处,不见王老七的铺盖,便问道,“王老七今晚不回来照顾我了?”
“王老七此人来历不明,且多有鸡鸣狗盗之举,修士坐骑中毒一事他身为兽医脱不得干系,你莫要参与此事,往后由我照顾你的起居。”纪灵儿说道。
“不可,不可,我怎么能让你来照顾我?”姬仇说话之时又想摇头,但一摇脑袋疼,摇了一摇也就没有再摇了。
“是父亲让我来的。”纪灵儿说道。
纪灵儿这句话有份量,此举表明了纪怜羽对他态度的转变。
纪灵儿心情很好,端水回来,重坐床边,“作甚?又担心受人妒忌?”
实则纪灵儿猜对了,但姬仇哪能承认,“没有,我在想王老七,他是无辜的,你们的坐骑中毒一事与他无关,他也是被人嫁祸……”
不等姬仇说完,纪灵儿的汤匙便递了过来,打断了他的话,“你如何知道他是无辜的,你怎么看谁都是好人?”
姬仇咽下一口清水,发现清口发甜,这才知道水中加了蜜汁和去火药物,感激的看了纪灵儿一眼之后继续说道,“他虽是兽医,事发之前也的确曾经为那些坐骑喂食过药草,但此事真的与他无关,他是被人嫁祸的。”
“口说无凭,刑律堂议罪要看凭据。”纪灵儿说道。
喂水之时说话不便,待漱口过后腾出嘴来,姬仇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与纪灵儿知道,包括王老七曾经发现灶下所出的草木灰中有乌头气味。
听完姬仇讲述,纪灵儿颦眉侧目,“你的意思是凶手另有其人?”
“对,王老七是无辜的,明日刑律堂议罪,我要前去为他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