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够得上董事提名权,但丁肇强在新海也是大鳄级人物,这就叫今天的婚宴变得更复杂。
新联银行的管理层,还算团结,但林云山会将请谏送到新联银行其他大股东及董事的手里,但这些人都只是将礼金送过来,人却未必会出场。
林云山还不能有意见。
林云山才是新联银行的副行长,还不够资格跟新联银行幕后的股东、董事单位甩脸子,人家将礼金送上门,就是给林云山他天大的面子了!
曹沫也是见到沈济之后,才知道陆家中午之前就已经安排人将礼金送过来了;陆家在新联银行诸多的董事股东里,跟余一鸣不是一系的,他却不用担心会在婚宴上碰见剑拨弩强、彼此尴尬。
余一鸣作为新联银行的董事长、李晓东作为行长,要表现得平易近人,却不能嫌麻烦就不跟行里的同僚寒暄,但丁肇强以及杨丽芳、成政杰就没有必要在酒店大堂里站桩,就先坐到一间贵宾厅里聊天。
“你这小子现在抖起来了啊!”待林云山出云招呼客人,小厅里就丁肇强、沈济、董成鹏三个外人,成政杰以为他们都曾是曹沫的顶头上司,不应该算外人,这会儿就没有那么客气、谨慎,笑着作势要抽曹沫,问道,“你老子知道现在这么抖?”
“就知道我不缺钱,其他事也不问,”曹沫笑道,“他已经吃上软饭了,还关心我有多少钱干嘛?”
“你还真是欠收拾,”成政杰笑着跟丁肇强说道,“曹沫是我跟丽芳看着长大的,从小就不让人安心,骗得我家成希也跟着学坏,把我给愁的啊——我们还真不知道他在非洲发展这么好,还真是奇了怪,非洲真就这么好发财?”
“当然要看机遇,”曹沫开玩笑说道,“像我有狗屎运的,随便承包一座小矿,然后就小矿地底发现一座百倍储量的超级大矿,整个非洲也找不到几个人来啊!”
东盛真正跟他站在一起是沈济、陈蓉,丁肇强是对他有图谋,而董成鹏更加复杂——曹沫没有办法跟成政杰、杨丽芳解释太详细,只能截住成政杰的话头,避免给丁肇强找到机会切入正题,到时候他在杨丽芳、成政杰面前缩手缩脚,没法发挥。
曹沫接过话头,津津有味聊起曹成两家的旧事。
除了杨丽芳始终看不惯他家、甚至认为他家妨碍了她家跟韩少荣的关系,妨在了成政杰在仕途上的发展之外,这些年成政杰对他家是真不差。
他跟他爸犯事那段时间,一切都是成政杰跟陈蓉在奔波。
要不然的话,就算国内远没有卡奈姆那么黑暗,他也很难安然脱身,他爸更不要想能判那么轻了。
而聊起两家的旧事,也确实有太多叫人开怀大笑的片段了。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余一鸣、李晓东才脱身走进贵宾厅。
成希毕竟是新娘周姗的同学,今天还有其他同学、同事参加婚礼,她在贵宾厅陪坐了一会儿就先出去了。
林云山也邀请不少相熟的政府官员,当中有人是成政杰认识
的同事跟朋友,而杨丽芳这时候还没有办法面对曹沫不尴尬,自然陪着成政杰出去应酬。
这间贵宾厅里,也就剩下曹沫、沈济、丁肇强、董成鹏以及刚走进来躲清静的余一鸣、李晓东,以及受林云山之托专门负责照应这边的陈田新、周彬二人。
余一鸣除了作为新联银行的董事长,旗下西城集团的产值规模不比东盛集团稍小。西城集团也有贸易板块,虽然还没有发展非洲业务,但坐下来聊天也没有好避讳的——有没有合作的机会,毕竟要谈过才清楚。
坐下来看没有不合适的人,余一鸣也就直奔主题问曹沫:
“乌桑河铜金矿拿到新鸿跟新海金业的注资,明年能做出多少产值?”
韩少荣这个人太强势、做事太霸道,新海敢得罪他的人不多,但真心喜欢他的人也绝对不会多。
余一鸣作为大鳄级的人数,有他自己的个性跟坚持,心里怎么可能会喜欢韩少荣这样的人物?
只不过是平时大家都嘻嘻哈哈,不作得罪罢了。
要是曹沫的档次再低一些,余一鸣也不可能冒着得罪韩少荣、有可能会被韩少荣针对的风险,跟他结什么交。
当然,余一鸣能成为新海的巨鳄之一,也不是怕天怕地的人。
就余一鸣所了解到的信息,曹沫即便还达不到韩少荣那个级别,但也完全无惧会被韩少荣打击报复——钱文瀚、周深河以及东江证券的葛军在新海也都不是无足轻重的人物,他们跟曹沫站在一起,还是有跟韩少荣分庭抗礼的资本。
有曹沫与钱文瀚、周深河、葛军联合起来抗衡韩少荣,或者说吸引韩少荣的仇恨值,余一鸣就没有那些有的没的顾忌了——即便没有利益纠缠,他也大可以两边都结交、两边都不得罪。
“明年啊,乌桑河那边计划是争取做足十五亿美元的产值。”曹沫很清楚余一鸣的心思,要进一步赢得这些人物的尊重跟平等对待,也不能藏着腋着。
“这么多?新海金业的注资年初才兑现的吧,阿克瓦的矿场建设能这么快?”李晓东很是惊讶的问道。
“新鸿跟新海金业注进来的资金,今年底就能全部花掉,这点说了很多人都不大相信,不过新海金业每个月都有业绩快报,我们也不大可能通过新海金业对外作假。”曹沫笑着解释道。
新海金业每个月都会发布业绩快报,既然对乌桑河铜金矿注资持股,也会将乌桑河铜金矿相应的月产值、利润等数据,乘以相对应的持股比例,折算到新海金业的月度总业绩之中——金融机构以及专士人士,完全可以通过新海金业的业绩快报,分析出乌桑河铜金矿的建设进展及生产情况。
新海金业在周深河的治理下,发展很快,管理也非常的规范。
这也是周深河持有新海金业极少股份,却能持续多年担任董事长,不被韩少荣暗中搞下台的关键。
李晓东可以怀疑曹沫夸大其辞,毕竟之前都没有接触过,却不会随便怀疑新海金业与周深河对外界公开披露的、为此负法律责任的审计信息。
当然,乌桑河铜金矿消化资金建设的速度之快,还是令李晓东深深震惊。
这种速度在国内不难想象,但实在难以想象工业配套不齐全、产业工人群体规模还很小的非洲,能有这样的速度。
余一鸣、李晓东到酒店来之前,还特意让秘书调出新海金业注资伊波古矿业的详细资料,知道全名乌桑河金矿股份有限公司、全权持有乌桑河矿区勘探、开采权限以及诸多附属配套设施资产,作为伊波古矿业的子公司,在新鸿投资跟新海金业两次注资后,估值达到十八亿美元。
在座都是内行,知道估值十八亿美元,到真正价值十八亿美元,还是有很大距离的。
受铜金期货价值的影响,特别是近年来铜金期货价格波动比较大,任何一座铜金矿都很难保证将来的年利润规模会一个稳定的范围内。
这时候年产量、年产值以及开采、冶炼、运输成本等数据,则是衡量一座矿场价值更为关键的数据。
业内对新海金业这次投资,多持批评意见。
主要原因还是担心阿克瓦经济落后、政局不稳,矿场建设预期拖上三五年都不会叫人感到一丝意外,更不要说还有其他不可预料的风险了。
要是如曹沫所说,明年就能实现十五亿美元左右的年产值,这点周彬、陈田新听了都是心惊不已。
他们二人作为新联银行的高层,除了金融本业外,对当前的风投行业都很熟悉。
他们当然知道现在国内外很多吸引眼球的初创企业,在接受天使风险投资时,估值都高得吓人,但真正能做大做强的企业却很少。
要不然,怎么叫风险投资呢?
特别是在他们这些银行人、金融人的心目里,一家年产值能达一百一十亿到一百二十亿人民币的矿企,绝对所谓十几二十亿美元的估值要叫人踏实得多,也更具真正的价值。
年产值达到这个水平,表明企业的固定资产投入将累积到一定的高度,将有稳定的资金流水,将在当地创造成千上万的就业,将每年为当地贡献成数亿乃至十数亿的税收,成为当地不可或缺的经济产业支柱。
然而,周彬、陈田新都很困惑,曹沫拿到钱文瀚跟新海金业的注资,一年时间内就能建设发展出一家年产值过百亿的矿业来?
东盛也好,西城也好,虽然早都跨过百亿产值这道门槛了,但他们从零到年产值百亿,当中发展积累了多少年?
绝大多数时候,并不是有投资就行的。
将二三十亿人民币的投资在一年时间内有效花出去,绝对不是简单的事。
当然,乌桑河铜金矿项目有新海金业跟钱文瀚新鸿投资的注资,丁肇强、沈济作为曹沫的前雇主坐在这里,大家心里再困惑不解,但谁都不会再怀疑曹沫是在说大话、说谎。
当然,谁都不可能指望将伊波古矿业的核心机密都吐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