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之奈何?”
唐修耸了耸肩,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其实假牙这桩生意,唐修若是想做的话,有无数个办法可以插上一脚,空手套白狼也好,利润分成技术入股也罢,都能让唐修很好地从里面吸取大量的资金。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唐修根本就不想掺和到其中。
原因很简单,树大招风,财大遭贼,假牙的生意一旦全面展开,必将会成为一个吸金利器,操作得好的话,十年之内成为大唐首富并不是一句玩笑。
一个豪无根基的普通人家,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内就赚取了甚至连皇帝都会眼红的金钱,这完全是在找死的节奏,与唐修低调求存的心思亦是完全的背道而驰,不足取。
唐磐石红着脸低头认错:“是老奴贪心,把这些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直到这个时候,唐磐石才算是正式地对他们家少爷刮目相看。
言语条理,思虑周全,唐修今天在余有年跟前的表现,看似纨绔混帐,实则精明无比,心中跟明镜儿一样。
唐磐石在唐府前前后后地侍候了几十年,从来都没见老太爷还有老爷给人看过牙齿,更别提是什么制作假牙,所以唐磐石深信唐修所谓的医学札记根本就是信口开河,胡诌而已。
否则的话,唐磐石怎么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唐修违背祖训,更不会在余有年走后还开口劝说想要自家将生意独揽过来。
“石头叔一心是为唐家着想,这一点我心中明了。”唐修轻声道:“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徐徐图之,急不来的。”
“少爷说得是,是老奴有些心急了。”
“只是,”唐磐石轻声探问道:“两万贯少爷就将假牙的制作的方法给卖了出去,会不会太过便宜了点儿?”
与几十万贯、几百万贯放在一起,两万贯着实是寒酸了点儿。
“钱嘛,没有谁会嫌多,事实上我也想要多卖一点儿。”唐修道:“只是余有年的家底儿总共也就不过六万或是七万贯而已,短时间内他能筹出两万贯现钱就已经差不多是极限了,再多的话,他便是再怎么想要,估计也拿不出来了。”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早在为余家的老太爷制作牙齿之前,唐修就已经通过一些途径打听了一下余家及净瓷斋的财产状况,并且粗略地估算了一下余有年手中可用的流动资金的具体数目,所以这两万贯,并不是唐修随意说着玩的。
“不是还有别家吗?太原府有钱的生意人可不止余有年一人。”
“因为余有年正合适。”唐修淡声道:“而且我也正好很缺钱,若是撇开余有年再去找寻其他的生意人,实在是太耗时间,我等不起。”
“要知道,再有半个月李维先就要离开太原了,若是我不能在他走之前凑到四万贯或是更多的银钱,他的那处庄园可就真的与我无缘了。”
“呃?”
唐磐石一愣,心中特别后悔自己方才在心里对唐修精明这一点的评价,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小子怎么还惦记着那处中看不中用的庄园?难道不将唐府的家业给彻底败光,这位爷就一直不肯善罢干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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