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小公主了,要不是顾忌沈光就在身边,白阿俏都想用鞭子抽烂这些不要脸的贱人的可恶嘴脸。
那些女郎们可不怕发狠的白阿俏,反倒是更加卖弄起身姿来,还有几个女郎更是不屑地看着做了男装打扮的白阿俏,故意拉低胸口的抹胸,直惹得边上的纨绔子们鬼哭狼嚎一片。
沈光有时候都觉得这些吃饱饭没事干的家伙,其实不是来看他的,而是来追那几位女郎的。
“行了,你和人家置什么气,她们就是故意的……”
看着气呼呼回来的白阿俏黑着脸,沈光忍不住说道,和这位龟兹小公主朝夕相处,要说他没动心过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他暂时还没想过成家的事情。
“我就知道郎君是喜欢阿妮的。”
生气的白阿俏高兴起来,要不是人在骆驼上,她都想去挽着沈光的手臂撒娇。
到了李府,那些好事的纨绔子才散去,沈光刚从骆驼上下来,就见李府的大门打开,那位李长史竟然亲自出门迎接,顿时让他吃惊不已。
“沈光拜见李长史。”
沈光的姿态放得很低,他是来拉关系走门路的,更何况人家也很上道,居然大开中门迎客。
“沈郎不必多礼。”
李善行微笑颔首,说起来当日王宫里,他也见过这位沈郎,但是都不如眼下瞧得仔细,如今细细观之,果然是好仪容,就是放在长安城里也不输那些世家公子。
寒暄过后,李善行很自然地握着沈光的手便往前堂而去,对于那位向来喜欢扮做男儿的龟兹小公主的不忿目光,他只当做没看见,再有三个月他就能回长安了,要不是他的两个女儿早已嫁人,他怎么会让异国公主占这个便宜。
沈郎这样的人才,留在安西实在是暴遣天物,樊楼里的那些乐曲,王宫里的那些乐曲,在长安城才能真正的大放异彩,传于天下。
到了前堂时,李善行才不舍地松开沈光的手,宾主落座,沈光这时候自让随行的王神圆奉上了他准备的礼物,“某听闻李长史喜欢音律,正好某这几日得了两首新曲,便和樊楼旧谱一起成册,还请李长史斧正。”
原本只打算让自家管事收下礼物的李善行听到这番话后,连忙道,“拿上来与某。”
打开木箱,看到那订成册子的乐谱,李善行也不奇怪,关内书籍仍旧以卷轴为主,可是安西这边佛事大兴,因此书籍也多有如贝叶经般的翻页形制。
迫不及待地拿起曲谱,李善行便翻看起来,沈光用了宫商角徵羽的古谱写法,他自是看得懂,很快这位安西大都护府的长史便口中咿呀有声,竟是哼起曲调来。
沈光见到这一幕后,觉得封常清说得没错,这位李长史是个真正的明白人,所以才能不揽权弄事,反倒是尽数托付于封常清,自己乐得逍遥自在。
只是这样的风流潇洒,沈光是学不来的,感叹之余,他只是静静等着这位李长史翻完曲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