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几个同样爬上城墙的参军亦是拔剑汇入到他队伍中。
观战的李嗣业看着沈光在城墙上领着牙兵和步卒们朝那叛军的主将不断逼近,亦是不由道,“沈郎虽不经战阵,但真是天生的将种。”
大军攻城,最怕的就是在城墙上各自为战,在李嗣业看来初经战阵的沈光甫登城墙,便知道汇聚兵卒,朝贼军主将所在的大纛杀去,这便是天赋,他帐下那些无脑莽夫,勇则勇矣,可一旦杀上头,即便吩咐过他们,也会抛诸脑后。
“咱们的弩矢还能射几轮?”
李嗣业扭头问道,听到牙兵回复后,却是高声道,“让弓弩手为沈郎遮断后方。”
随着李嗣业的命令,一阵又一阵的弩矢抛射在沈光聚拢起来的兵卒身后,让那些叛军心惊胆战,不敢再紧咬着不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朝大纛杀去。
城头大纛下的叛军主将已经满脸惊惶,谁能想到这些唐军如此悍勇,登上城墙后死战不退,如今更是直接聚拢兵势朝他杀来。
看着那挥舞横刀,当面无一合之敌的唐将,叛军主将额头上冷汗涔涔,双方相距已经不到三十步,那些唐军甲胄坚固,他们又没有强弓劲弩,压根就阻挡不了这伙唐军的突进。
逃,还是不逃?
这念头转瞬即逝,叛军主将咬牙间,猛地拔刀出鞘,朝身边的亲兵道,“逃也是死,和这些唐军拼了。”
三十步距离上,两百叛军在主将的吼声里开始了最后的挣扎,因为城墙上另外几段地方,已经有叛军溃败奔逃,而越来越多的唐军正在杀上城墙。
只不过这样的挣扎注定是徒劳,没有后顾之忧的沈光,在牙兵们护卫下,仗着身上甲胄坚固,手中横刀犀利,亲自担任箭头,不断劈斩前方挡路的叛军。
矛来矛断,刀来刀碎,残肢断臂,血肉横飞!
这便是阻挡沈光的下场,当他杀穿叛军们阻挡,那叛军主将看着被彻底杀得心胆俱裂,如同猪狗般逃窜的手下兵卒,手中握着的刀无力落下,同样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勇气。
“某乃……”
“败军之将,也配通名报姓,死来!”
若不是眼前这叛军主将始终在城墙上指挥贼兵顽抗,安西军的兵卒伤亡会少上许多,沈光哪里愿意和这叛军主将啰嗦,更不会演什么惺惺相惜的把戏。
那叛军主将到死也没想到,面前的唐将竟然连说遗言的机会也不给他,便一刀搠进他的胸膛。
“砍了这贼厮鸟的脑袋,挑在木杆上示众。”
沈光看着城头上仍有叛军还在顽抗,朝王神圆道,接着他双手持刀,朝着那不知画得是什么鸟图的叛军大纛,狠狠劈斩过去,接着那碗口粗细的大纛旗杆应声而断,斜倒着砸落在城墙上。
“唐军万胜!”
看到这一幕,城墙上的安西军士兵们都是疯狂地呐喊起来,而城中的叛军则犹如被抽了魂魄,有人逃跑,也有人跪地投降。
火烧城外,李嗣业看着城头那持刀矗立的身影,想到了十多年前的自己,他看向四周的部下们道,“咱们胜了,为沈郎贺!”
“为沈郎贺!”
很快高呼声响起,这些焉耆军府里的悍将们真正认同了这位自家将主器重无比的沈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