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忠,你说沈郎此时是不是也在吃着火锅,喝着美酒,观赏这万家灯火的美景。”
花萼楼上,李隆基放下手中的象牙筷,看向如今在外显得越发正经的杨国忠,笑呵呵地问道。
“沈郎向来好享受,如今既已到了武威城,想来定不会亏待了自己。”
坐在李隆基右手下方的杨国忠停杯答道,他如今举止一板一眼,倒是再没有当初被人们诟病的无赖习气,便是称呼声杨相公也端得当得。
“只可惜如今大雪严寒,十三娘又刚刚生产,我便是想见沈郎一面,怕是要等到明年了。”
李隆基颇为遗憾地说道,如今长安城里那些新奇的玩乐法子可都是沈郎所创,却是叫他这大半年里过得极为舒心。
“陛下,如今四镇重兵云集于河西,国战在即,便是沈郎能回来,陛下也该让沈郎留在大总管帐下听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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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国忠自认和沈光乃是过命的交情,自然不希望沈光在这等关键时候被圣人召还朝廷,那平定小勃律和阵斩烛龙莽布支的功劳虽然不小,圣人本想给沈郎加特进,但却都被朝中官员所阻,他倒是要看看接下来和吐蕃的这场国战,沈郎再立奇功,他们还能阻得了么。
“你说得虽有道理,可是朕担心沈郎,高仙芝的表功奏折朕看过了,这回沈郎可是差点就折在……”
想到高仙芝那份奏书,李隆基满脸的后怕,当年王宗嗣离开长安,在青海湖时常领着牙兵单骑突阵,他也曾担忧这个收养的假子有天就折在了战场。
“陛下多虑了,沈郎随高都护远征小勃律,道路绝险,以至于只能拣选精锐,缺兵少卒,可是如今沈郎回到河西,大总管怕是会比陛下更担心沈郎安危。”
杨国忠和李隆基在那里谈笑风生,花萼楼下宴席间不少官员和勋贵看了后,都是满脸的不忿和嫉恨,谁能想到这蜀中的破落户居然一跃成为当朝权相,仗着国税司那把快刀,大肆清查税赋并借着这由头稽查地方,清除异己,弄得官不聊生,连那些寒门出身的小吏都敢冒犯他们了。
杨国忠不死,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还有那个沈光,听说国税司的那些查账手段都是他弄出来的,要是让他再更近一步,和杨国忠狼狈为奸,大家还能有活路。
李隆基并不知道,在他以为河清海晏、府库充盈的表象下,那些不满杨国忠的官员已经越来越多,谁都不愿意头上悬着那把名为国税司的快刀,什么“唯税收和死亡不能免。”,根本就是歪理邪说。
大唐律里虽然也规定官员名下的额外田产人口都要缴纳赋税,可是这么多年下来,随着府兵制崩溃,租庸调制名存实亡,勋贵官员和地方豪强们兼并土地,隐瞒人口,又何曾交过半分税赋,如今杨国忠居然逼着他们补缴欠税,简直就是不当人子。
显得越发老态龙钟的李林甫则是沉默地观察着花萼楼下那些神情各异的勋贵和官员,他确实小瞧了杨国忠这个蜀中破落户,谁能想得到这个当初溜须拍马的外戚弄臣居然有胆子做圣人的孤臣和钱袋子。
以前王鉷是对黎庶百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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