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见过师兄。”
剑眉星目,面容冷峻的年轻和尚朝面前身穿灰色僧衣的鉴真和尚行礼问候。
“师弟可好。”
鉴真和尚始终都是笑眯眯的和蔼模样,并没有当世律宗魁首的威严,面对青龙寺老友代师收徒的关门弟子,他也没有摆什么架子。
“一切都好,只是这安西各国所修的佛法,尽是些歪理邪说,而且外道众多,师弟力有不逮,还请师兄指教。”
法海沉声说道,他来安西已有年余,在火烧城和同来的寺中弟子亲手一砖一瓦盖起了青龙寺,并且在城中传授密宗佛法,空暇时他也走遍了龟兹、焉耆二镇,见识了这边佛寺的诸多荒唐行径,此外尚有拜火教、景教、摩尼教等外道教派蛊惑贵族和百姓。
在长安城时,大唐自有制度,并不禁外教传法,但是大体上也是胡人信胡教,鲜少能有让大唐百姓改信的,另外像是在大唐传教的景教、摩尼教,就连教义也是修改过的,和安西这边流传的教义已经大相径庭。
只不过落在法海眼里,这些教派和佛寺统统都是邪门歪道,该将其禁绝的。
“师弟何以这般说?”
鉴真和尚对于安西这边的宗派教义不太了解,于是颇为好奇地问了起来,他在长安城时,在青龙寺住了好些时日,可是听自己那位老友说过,这个法海师弟是个勤修佛法,严于律己的佛子,而且没有沾染密宗僧人浮夸奢华的毛病,所以才被他派去安西为密宗另开局面。
法海于是为这位德高望重的律宗魁首讲起安西境内诸国那些外道邪魔之事来,什么活人祭祀,欢喜禅之类的东西,听得向来好脾气的鉴真和尚都皱眉不已,口中念佛不止。
“难怪大都护要劝贫僧西来护法,却不知这三千里佛国如今尽化膻腥,妖氛这般重。”
“师兄,大都护让那位波斯王子改宗我佛,不知师兄怎么看?”
法海剑眉凛然,看向面前的鉴真和尚,西来护法之事,他本以为他们密宗一力担之,可他密宗过往那套东西,并不适用于普通百姓,不过方丈师兄让他来安西,本就是要他走出条新路来,因此他也一直身体力行。
“师弟,我汉地八宗,虽然各有各的侧重,但修得都是佛法,难道来了这域外之地,还要分什么彼此吗?”
鉴真和尚摇头叹道,他明白那位大都护的心思,是怕他佛门做大,所以才想让他律宗和密宗相争,只是他西来只为护法弘法,却是没有那等心思。
“师兄所言甚是。”
法海点点头,“师弟自来安西,见着大都护治下百姓生活富足,却是远胜关内,也是颇多感想,亦是觉得我汉地佛宗若是要在域外弘法,也需得做出些改变……”
“大善。”
鉴真和尚笑了起来,这位法海师弟能想到改革密宗,看起来是真的有所悟,“贫僧初来乍到,倒也没什么能指点师弟的,倒不如师弟说说,想要如何改变……”
“如此也好,师兄且听我讲来……”
法海本就是不弱于人的刚强性子,当下也不推辞,自是说起他想要改革密宗的一些想法。
……
“法海大师和鉴真大师谈了半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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