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这件事虽然是他负责,但其实参与的人要多出不少,比如协助对绘画作品进行鉴定的那些人等等。
梅堰清皱起眉,语气颇为不耐烦:
“不用在我这说这些废话。清白与否,等真相水落石出,自然全都明了。”
那男人唇瓣动了动,想再为自己解释两句,但迎上梅堰清的神色,就将那些话全都咽了回去。
何况,梅堰清说的确实也有道理。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众人纷纷噤声。
梅堰清容色沉肃,一字一句道:
“所以,从今天开始,所有人都务必配合警方调查。另外,画协内部也同时展开自查。和假画的事儿有牵扯的,自己站出来,知情的,积极上报,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凡隐瞒不报的,回头一旦被查出来……后果你们自己掂量!”
会议厅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梅堰清本来也没指望他们会当面说出什么来。
他站起身,有如实质的目光再次落在众人肩头,尤其在时炀身上多停留了一瞬,这才冷哼了声:
“我言尽于此,有些人——好自为之!”
说完,他抬脚离开。
俞平川立刻跟了上去。
沈璃跟着站了起来,绕过会议桌。
经过时炀身旁的时候,他忽然侧头看了过来,叫住了她。
“沈璃。”
沈璃站定,迎上他的视线。
“时炀老师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时炀静静看着她,镜片下的眸色看不太清晰。
柴世明被查了,一堂画廊的那些事儿,八成是兜不住的。
陶斯文那边的情况估计更糟糕。
一不小心,那些事就会从一堂画廊这个被撕开的口子流出。
而这个口子——都起始于沈璃的那一幅《第十七夜》。
他淡淡笑了笑:
“没什么,就是想说,梅老年纪大了,之前又动过手术,须得好好养着才行。这次的事情让他如此操心,是我们的失职。你回去后多照看着梅老些,他的身体是最要紧的。至于这些事儿……我们自会处置,请他别太担心了。”
刚才的会议上,梅堰清从头到尾没有给过时炀好脸色,说话也颇为直白难听。
然而到了这个时候,时炀的态度依旧如此温和儒雅,甚至还记挂着梅堰清的身体。
任谁看了,只怕都要感慨一声,这份心性和脾气,实在难得。
沈璃和他对视片刻,唇角弯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却并未爬上眼角:
“多谢时炀老师关心。”
说完,她也抬腿离开。
等他们都走出去,会议厅内的气氛依旧颇为压抑。
时炀看了一圈,淡声:
“刚才梅老的指示,大家想必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