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人跟了下去,随手递了张一百:“不用找了。”
那司机大喜,道谢不迭。
年轻人把枪藏在袖子里,抵着温言朝前走。
前方不远处是一座石拱桥,但桥下不是河流,而是另一条车道。此时桥上站着五六人,其中之一垂目看着桥下穿行的车流,显然是众人的头子。
“朔哥,人请来了。”年轻人押着温言走近,沉声道。
那朔哥转头看来。
他年约三十,一脸国字脸,相貌普通,但左耳竟然只有一半,像是被人拿刀切了一样,看着有点恐怖。
温言毫不回避地和对方对视,把他每一个细节都收在眼内。
这家伙眼里有种对生死的淡漠,像是曾经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历练一样。
过了足足两分钟,朔哥才缓缓开口:“你不是封远空的人,为什么要帮他?”
温言登时心中明亮,知道对方和白天在凌微居刺杀封远空的人有关。他慢悠悠地道:“我在凌微居学琴,任何人想要破坏我学琴的地方都不行。”
朔哥露出讶然神情:“这么说,你救他只是个巧合?呵,我有点不相信。”
温言淡淡道:“对你,我无需假话。”
朔哥大讶道:“你好像真的不怕,你该明白我随时都可能杀了你为我被抓的四个兄弟报仇。”
温言不动声色地道:“我敢来,难道还怕你杀我?”
这话当然意指对方根本杀不了他,但朔哥却听成了对方只是在自傲其胆量,反而莞尔一笑:“有胆识!我欣赏你,但既然你不是封远空的人,那拿你换人也没用了,杀了他。”
末三字来得非常突然,温言身后那年轻人立时扣动扳机。
砰!
枪声响起,一声惨叫升空,但却不是发自温言。枪响前的刹那他已经侧身闪开,中枪的是他前面的一个家伙。
那年轻人完全没想到他速度竟然这么快,大惊下再要移动枪口已经迟了,颈侧被温言一掌切中,登时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众人之中,反应最快的是朔哥,断喝道:“全上!”第一个冲了上去,勇悍之极。
其它人紧随其后,拥击而上。
温言一声冷笑,不退反进,前踏步一拳朝着朔哥面门狠狠砸去。
朔哥反应快极,一侧头避过了他的拳头,正要发动攻击,突有所觉,骇然下看,只见下面一脚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踢了上来。
扑!
朔哥勉强屈起双手,挡在小腹前,温言一脚踢在他手上,竟踢得他整个人凌空腾起近两米,朝后上方抛去。
温言讶道:“你身板挺硬朗。”这一脚竟然没踢断对方指骨。
后面的人急忙闪避,虎吼着围攻上来。
温言不慌不忙,寸步不让地站在原地,不断挡格反击,转眼过来的五人就被他揍翻了三人,剩下两人骇然退后,同时拔枪。
温言哪会给他们开枪的机会?一步逼到他们面前,双手同时抓住了两人的枪,轻松扯了过来,随手扔到了桥下。
砰!
温言眼角余光刚刚看到几步外爬起来的朔哥,后者已经摸出枪对着他疾射。
“啊!”
温言及时将右首那人拉到身前,朔哥一枪正中他自己手下。
朔哥只用左手持枪,右手再从腰后拔了把枪出来,一边后退一边左右开弓,朝着温言射去,完全不顾自己手下也在射击范围内。
温言顺手把另一人也拉了过来,挡到自己身前,朝着朔哥迫了过去。两个肉盾不断中枪,被打得惨叫连连。
枪声不断响起,十多发后才停了下来,温言从两个已经没了声息的肉盾之间看出去,正好看到朔哥扬手扔了个圆滚滚的东西过来。
手雷!
轰!
爆炸产生的震荡波将朔哥震得向后翻滚了好几圈,石拱桥发出崩裂声,桥面朝下沉去。
温言和两个肉盾则被震得朝后退了五六步,虽然避过了桥面塌陷的危机,却因此无法追过去。
桥下,撞击声响起,不及刹车的车辆纷纷和塌陷的石拱桥撞作一团。
桥的对面,朔哥翻身爬了起来,狠狠瞪了温言一眼,转身朝着黑暗中奔去。
温言扔了两个肉盾,皱眉看看左右,才发觉对方的几个手下竟然全倒在血泊中,全都没命了。
温言略一沉吟,转身迅速离开了现场。
警察很快就会到这,朔哥既然已经离开,那他也没必要留在这等麻烦找上身。
……
早上九点,温言在敲门声中醒来。
下床后,他打着呵欠走到门口,开门道:“有事?”
门外的赵富海一身笔挺的酒红色西服,笑道:“很少见到温大师你睡这么久的,昨晚消耗太大了?”
温言上下打量他,讶道:“你这身衣服似乎和平时的装扮不太一样。”
赵富海哈哈大笑:“一句话点出重点,我来找你,就是想替你准备一身合适的服装,为今晚的首次聚会。”
温言平时对服装要求极少,看看自己身上:“有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