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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凝视着费星,认真地道:“我要你把所有的股份,全部还给张韵。”
费星僵了半晌,突然狂笑起来:“哈哈哈哈……想要我还?妄想!就算杀了我,我也绝对不会把我的东西还回去!”
“你的东西?”张韵气极了,“那是我家的东西!你用卑鄙的手段抢去的!”
“你家的东西?”费星狂笑不止,“你个屁家的东西!你把张千隐从地底下给我揪回来问问他,那是谁家的东西!他姓张的今天能有仙乐集团这么大的产业,还不是靠着当初用无耻的手段从别人手里抢去的!”
听到这两句,众人均是一怔,连费军也是首次听说这事。
费星倏然敛笑,眼中异色大盛:“在你们面前,张千隐是个成功的企业家,又或者深爱家人的男人,可是他年轻时候做过什么无耻的事,他会告诉你们?不会的,因为他就是没种的窝囊废,什么责任都不敢承担,只敢偷人家的东西!”
张韵回过神来,气极叫道:“你说谎!”
费星惨然道:“事到如今,我都到了这种地步,还有必要说谎?”命悬人手,人质已失,加上别来之前他对温言进行了深入的调查,已经知道凭自己绝非现在在燕京影响力远超过他的温言的对手。这种情况下,他等于处在完全的劣势,心中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念头,所有怨念完全爆发出来。
温言轻轻拦着愤怒的张韵,冷静地道:“让他说。”
张韵勉强压着情绪,没再说话。
费星拳头捏紧,咬牙切齿地道:“张千隐年轻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个叫李如铃的妻子,你不知道吧?你要是不信,我还有他们当年的结婚证和结婚照做证据!”
张韵一震,芳心内浮起不安的感觉。
对方说话时的神态绝对不像是作假。
温言却道:“继续说。”
费星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了下去。
当年张千隐还是个乡下来的小子,孤身一人到了燕京,在一家食品加工厂工作。有一天,工厂老板、年轻守寡的李如铃到厂里检查情况,遇到厂房坍塌,要不是正好在旁边的张千隐及时救下了她,她当时就已经被砸死了。
那之后,李如铃感念恩情,对张千隐多加照顾,不但提升他做了厂里的质检科科长,而且还送衣送食。后来看张千隐肯钻肯学,又教他做生意的各种门道,一来二去,她发现张千隐有生意头脑,于是就升他做了她的食品公司的营业部部长。
那段时间,两人几乎天天时时在一起,感情火花迸发,终于在两人认识半年后,结为夫妻。
但婚后不久,矛盾就出现了。
张千隐极有创新精神和商业天赋,强烈要求李如铃把工厂全交给他处理。
可是李如铃的工厂是她一手辛苦创建,奋斗了近十年才有了当时的规模,当儿子般看待,唯恐出差错。她的经营理念是以稳为主,受不了张千隐急流勇进的做法,怎么也不肯。
结果,事情很快走了极端——张千隐表面上假装听她的,暗地里却动手脚,将食品公司的资金和她的储蓄悄悄转移,当她发觉时,张千隐突然消失了。
当然,带走的还有她这一生积下的大量财富,留给她的只有一个空厂,连周转资金都没有。
可想而知,当时的打击有多大,李如铃由此一蹶不振,食品厂倒掉,她在精神和物质两方面,均陷入了困境之中,最后郁郁而终。
至死,张千隐没再来看她一次。
听到这些,张韵几乎精神崩溃,全靠温言把她搂进怀里才没倒下去。
费星说的内容清晰明确,完全没有说谎的迹象,让她隐隐意识到,恐怕父亲当时确实做过那些令她震惊的事。
“后来张千隐带着钱去了平原市,在那生根发展,做起了唱片生意,再后来开了仙乐公司,自己推艺人歌手,生意越做越大。”费星恨恨地道,“李如铃死前两个月才终于找到了他,但当时张千隐已经娶了你妈,那个贱,人冯芷薇,生了你。他怕李如铃破坏他的家庭,竟然私下见她,给了她一百万,叫她滚远点!”
张韵虚弱地道:“不准骂我妈妈,她……她是无辜的……”
温言这才想起她的母亲,自己也见过一面,但张千隐出事后,她好像就消失了,张韵也没再提她。
费星仰天大笑:“到今天你还护着她?不错,她是你亲生母亲,但你爸死后她立刻转嫁给她的老情人,你告诉我,你这个妈妈有多少值得你护的价值!”
温言一呆。
什么?竟然还有这种事!难怪张韵一直没说,这尼玛绝对是家庭丑闻啊!
张韵颓然无语。
费星恶狠狠地道:“还有,你以为她平时那副伪善的面目就是她的真容吗?我告诉你,你错了!当年你爸见过李如铃后,你妈随后就找了人把一百万抢了回去,还把李如铃打成重伤!这件事她到你爸死都没说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