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杭州府地牢内,充斥着一股潮湿腐朽的味道。
幽暗的光线下,一片寂静。
所以,从刑讯室内传来出的惨叫声,格外的凄惨。
发霉的草铺上,严厉盘膝而坐,一呼一吸之间,胸脯微微起伏,似乎进入了一种禅定的状态。
陶行昌听到远处从刑讯室内穿出来韩方山的惨叫声,不由的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墙角龟缩着一个浑身是血的锦衣卫,爬在那里,一动不动。
偶然能够听到他出传来微弱的**声,知道他还活着。
不过,牢房内其他人对他不屑一顾,甚至还有几分憎恨。
就是他没熬过拷打,把韩方山给招了出来,结果,让这些人知道了谁是他们的头儿,韩方山便倒了霉。
距离韩方山被带走,已经两天,不过,韩方山还没有回来。
显然,韩方山怕是什么都没有交代。
蟒虎一脸怒意的站在牢房栏杆旁,关切的望着刑讯室。
这辈子只有他审问别人,谁敢来审问他们?
没有想到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
这份屈辱,让蟒虎万分恼火。
更加重要的是,他跟韩方山虽然是上下级,不过也是多年兄弟,有过命的交情,眼看着韩方山在里面受苦,恨不得冲出去把这里的人都杀了。
严素靠在长满了青苔的墙上,一张俏脸,分外苍白。
他们已经两天没有正经吃过东西,就是水都都是臭的,从小娇生惯养的她,何曾受过这份罪?
更加重要是,张牧如今下落不明,她万分担心,只有她自己,似乎都已经坦然了。
刚来的时候,确实害怕,不过在这里呆了两天,她也渐渐的想开了。
以前常听老人们讲,进了牢房,不死也丢半条命,她已经不准备打算活着出去。
倒是临死也没有见张牧一面,让她的心里,觉得稍稍有些遗憾。
“严百户,你倒是那个注意啊?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等死?”此刻,已经沉不住气的陶行昌问道。
严厉吐出了一口浊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道:“那言下之意,让我们出卖了张大人活一条命?”
陶行昌不由一愣,赶忙说道:“我倒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张牧他自己逃命去了,我们现在被关在这里,下场一定也好不到那里去。不如我们答应了他们的条件,先活命再说。”
蟒虎不屑的说道:“你给老子闭嘴。你当真天真的以为,我们指证了张大人,他们就会放我们一条活路?蠢货,这些手段都是老子以前玩剩下的。这个时候,我们只要咬紧牙关,他们没有我们的口供,能把我们这么样?”
“蟒大人说的有道理,我们好歹都是锦衣卫,他们私自杀了我们,难道不怕上面追究?”另外一个锦衣卫说道。
陶行昌长叹一声道:“以王铭的手段,他只要巧立名目,杀了我们几个人,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当下,牢房内的人看七嘴八舌的争吵起来,片刻的功夫,吵的脸红耳赤,牢房内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大打出手。
“吵什么?都给老子安静点。几天不吃东西还这么有精神,我看还要再饿你们几日!”当下,一个狱卒走过来怒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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