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请了我。让我十分惭愧啊。”温德胜寒暄道。
两个人当下落座,张牧便给他斟酒。
先吃了几杯,气氛渐渐的活跃开来。
温德胜仔细的观察张牧身后站着的那个大汉,从头到尾,都不看他一眼,视他不存在一般,如同泥塑一般站在那里。
温德胜的心里暗暗琢磨道:“不愧是大户人家的仆从,到底是不一般啊。”
两个人闲扯着家常,张牧说了一些沿途的见闻,倒还聊得投机。
温德胜迟迟不见张牧开口问他海货的生意,让他倒是有些沉不住气笑道;“不知道严公子这次到温州,是做什么?”
张牧一直都在等他开口,便笑道:“说来惭愧,上次本来和温公子已经谈妥。准备做一单大买卖。可惜的是,国公府里杂事繁忙,去了别的地方,竟然给耽误了。真是该死该死。这件事,是我对不起老兄,别的不说,我自罚三杯。”
“国公府里自然不能跟别的地方相比。老弟何须客气。”温德胜笑道。
“实不相瞒,我说这话,温老哥也别嫌弃。原本这走海货,就是捞偏门,国公并不放在心上。所以我也没有办法。你也知道,我一个下人,也不敢违背国公的意思不是?所以给耽误了。这次前来,就是想看看,还有机会没有?如果没有,我也不难为老兄。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以后还有机会做相与。二来么,就是亲自来给温老哥道歉。这件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妥。”张牧笑道。
温德胜听到这里,心里本来还有些疑虑,倒是彻底的放心了。
本来他担心张牧是细作,如今看来,曹国公应该就没有把这一笔买卖放在心上。到底是国公府,五万贯都不放在眼里。
如果张牧求着他做,反而倒是让人觉得可疑,看来就如同张牧所言,这笔买卖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事情,反而让温德胜更加放心。
他便尴尬的一笑道:“严老弟说的那里的话?不过呢……,眼下海货怕是不好走啊。”
张牧心都到了嗓子眼,不过依旧一脸满不在乎的笑道:“我不为难老哥,眼下不好做,那就下次。反正我也不着急。”
温德胜好奇的问道:“怎么?是不是北方那边开市的事情,有了变动?”
“这倒不是。来喝酒。”张牧岔开话题笑道。
温德胜心里更加犯了嘀咕。
原本这曹国公要白银是准备和北方的蛮夷互市用,要是开市的事情有了波折,倒是可以理解,毕竟朝廷内对边境开市争论不休。
可是如果不是开市受阻,那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曹国公有了其他的办法弄到白银。
这下倒是让温德胜有些坐不住了。
毕竟攀上曹国公这颗大树,对温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况且,日后北方边境一开市,有的是银子可赚,温家到底做了这么多年海货买卖,整日里提心吊胆,要是能做点合法的生意,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他端起就被一饮而尽,装着带着几分醉意道:“严老弟一月未见,怎么倒是跟我生分了?虽然说眼下海货生意不太好做。不过不看僧面看佛面,曹国公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这样吧,我想想办法。尽力而为,要是做不成,你可不要怪我。”
张牧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刚才后背都紧张的被汗水浸透。
不过脸上依旧风轻云淡的笑道:“温老哥好意我心领了。今日咱们只喝酒,公事改日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