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怎么不知道?”马林成道:“那火光可是不小,我在营中都看见了。”
于耀庭语气中略带了些责怪的味道:“既然看见火,怎不派兵入城?”
马林成一笑:“老兄啊,你又和兄弟逗趣,道我脑子被人开壳当豆腐吃了不成?那些江湖人个个悍勇异常,动起手来一个顶百个,他们之间相互斗争,说实话,老子连热闹都不敢看,咱们的威风,只可冲百姓使使,这帮人却是动不得的。”
于耀庭笑道:“亏你还是总兵官,这话若让别人听见,岂非要笑掉大牙?”
马林成哼了一声:“牙全笑掉又如何,那些人武功高强,万马军中或许能以人多胜之,但他们要想夜潜床边摘咱的脑袋,那可也是轻而易举如同探囊取物。你平日里不也和那秦浪川打得火热?恐怕交情比跟兄弟还深些哩!”
常思豪在天花板上听得真切,心想在自己家乡,每遇上官老爷出巡,人人怕得要死,街边一跪一片,没想到江湖上的人,居然能让官府也惧上三分,真是出了奇了。又想:“他奶奶的,我现在算不算江湖中人?哈哈,要是走在官老爷面前,能让他也心里犯个哆嗦,那可好玩得紧了。”
于耀庭声调转冷,哼了一声:“谅他一芥草民,怎和我这堂堂巡抚攀得上交情,我那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贤弟说的不错,这些人确实得罪不得,但是他们对咱们也怀有惧心,真要翻了,对谁也都不好,所以见面哈哈一笑,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最好。”
屋中沉默了一阵,只听马林成道:“你忽然提起秦家,有何用意?”
于耀庭道:“昨天秦家人马分批出城,商街就像被清了似的,晚上另一股势力的人进城,气焰更嚣张到了极点,守城门的军兵都猫起来,吓得一个个仿佛灰孙子,大气也不敢喘,朝廷的体面是一点也没有了。这次他们闹的动静太大,过千人的火拼,比之攻城掠地,两国相争也差不了多少,传出去可是举国震动的大案!这事再装作不知,我这脸还能挂得住么?秦家意图平复掩盖此事,已经派人在打点,我却托事不见,贤弟可知道是何缘故?”
马林成道:“嘿嘿,若没有俺答入侵这事,正当狠狠敲一笔竹杠,既然有这事情,自不如利用他们来当炮灰。”
于耀庭道:“正是。据我所料,秦浪川手下各处分舵的人手聚在一起,绝不下七八千人,让他们倾巢而出是不可能,但若要分出一两千人,估计没什么问题。那些人以一顶十,若能得两千之众,足抵万军,到时阻击俺答,他们出力,你得军功,岂不是好?”
屋中没了声音。这一静下来,常思豪蹲身在黑暗中,呼吸着尘浊的空气,倒觉得鼻中生痒,有些难熬。
隔了好一阵,马林成才道:“那帮江湖人,诡得很,恐怕不易就范。”
于耀庭道:“他秦家在太原产业颇多,买卖商铺遍布晋境,平日里走私贩禁的事情没少干过,我若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哪有今天,这次惹的事情不小,他们心里也没底,此时提出要求,不由得他不就范。另外,你看着这帮人一个个跟扒了皮上了岸的马贼差不多,其实不少人骨子里倒对国家兴亡,民族大义这些唬小孩儿的玩意儿,看重得很呢!只要略动唇舌,晓以大义,想来此事也不难达成。”
马林成哈哈一笑:“好,好!那我便按于兄的话去办就是,秦家方面动嘴的事儿,老兄就多费心吧。”于耀庭笑道:“为国出力,自是应该。”马林成道:“今日叨扰良久,那兄弟先告辞了。”于耀庭笑道:“又怕弟妹责你么?天色尚早,何须如此着急?你我许久未聚一欢,今日该当好好乐上一乐才是。”啪啪击掌,屋外响起轻小的步音,吱呀呀门响,步音入屋。马林成声音立刻变得肉麻起来:“啊哟哟,于兄,你在哪里觅来这等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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