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豪朝他望去,只见秦绝响手中握着枝军用火铳,奇道:“莫非你找严大人,便是去借它?”
秦绝响一笑:“不是借,是要,这枝铳以后就是我的啦。”
陈胜一问:“少主,你要它做什么?”
秦绝响笑着走过来:“用处大得很,我以前对于火器没怎么在意过,这次到大同来,亲眼见识了它的实战威力,心里可是喜欢得紧,回去我把它研究明白,好好加以改进,弄好了以后便带着它行走江湖,什么袖箭飞镖,没用的统统都扔掉。”
陈胜一道:“少主,火器这东西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好,用的时候要上弹压火药,还要瞄准,速度很慢,在高手面前,几乎就是废铁一堆,威力再大,出不了手又有何用?”
“操!老子干什么你都不顺眼!”
秦绝响眼睛一横,火铳扬起直指陈胜一的脑门:“论武功实力,你也是接近剑客一级的名手,怎么样,咱们试试?”
常思豪脸色登时变了,霍然喝道:“绝响!快放下,这东西岂是能拿来闹着玩的?”
黑洞洞的铳口没有丝毫移动,常思豪也不敢伸手去拨,一时间,三个人的身子都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秦绝响眼中带着流里流气的、满含挑衅的笑意,和陈胜一坚毅冷静的目光形成一种奇异的对峙。隔了好一会儿,他哈哈一笑,将火铳挪开:“大哥,你放心,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陈大叔是我秦家之股肱,我怎么会用火铳打他呢?不过……”他拍了拍铳柄,“这东西的威力,咱们在城头上都见识过了,你们不承认也不行,虽然它有很多缺点,但是到我手里的东西,要改还不容易么?你想想,一个人打暗器,又要有内劲,又要有准头,练了不知多少年才能练得像样,可这东西拿过来摆弄一会儿就会用,威力比暗器只大不小,咱们要是造它一大批出来给弟兄们装上,打聚豪阁还费劲么?就算是明诚君那样的高手,能躲过去一铳,还能躲过去十铳?再怎么厉害,有二十个铳手围着射,就算不会武功,也能把他打成漏勺!”
只听灵棚侧后方一个声音道:“火器确实歹毒,就算有二三十年的纯功,一个不慎也会丧命其下,所以武林人对它忌讳得很,咱们镖局子走镖现在也配上了土制火铳,虽然不比军中所用的精巧,威力倒也够强,只不过每次真要出事,都是火铳手第一个先死。”
“哦?”
秦绝响斜眼瞧见说话的是安子腾,有些不以为然地问道:“那是为什么?”
安子腾缓步踱来,答得不慌不忙:“禀少主,只因咱们走镖的时候,敌人来攻都是偷袭,顾忌着火器的厉害,头一个要解决的便是他。你想想这铳手在明,却被无数暗箭冷镖瞄着,能有几个逃生的?少主若真要用这东西,不如带个手铳作防身之用,若是显露于外,必成众矢之的,将来出去行走,能不用还是别用,否则易让江湖人齿冷,笑话咱们秦家人功夫不济,只凭火器赢人。”
秦绝响冷冷一笑:“被人打个落花流水,便不齿冷了?胜者王候败者贼,得胜是目的,用什么办法和工具都不重要,你的掌法厉害,我打不过,还不许我用刀么?火器也是一个道理,什么好用用什么,你不用是你的问题。我身上有武功的底子,加上火铳,如虎添翼,你手底下的火铳手能和我比么?他明明是自己笨死的,你却偏强调是火铳的缘故,简直是思维混乱,一窍不通。”
“哈哈哈哈。”安子腾点头:“是是是,少主见地,果然异于常人,受教,受教!”面含笑意,不再言语。
秦绝响略有得色,摆手道:“夜深了,我和常大哥在这守灵就够了,你们回去休息吧。”陈胜一和安子腾施礼而退,秦绝响抄了两个板凳来到铜盆边,一个递给常思豪,一个自己坐了,笑道:“没了他们唠叨,乐得清静。”一面说着一面取黄钱纸续进盆内。
火焰闪亮,腾起碎金,常思豪侧目瞧他,扑哧笑了一声,悠然道:“抬杠抬胜了,心情很好么?”
秦绝响一哂:“大哥,我刚才可不是抬杠,我是在陈述事实。”
常思豪点头:“不错,你说的是事实,但安舵主说的也不是虚话,火铳你平时还是不要带的好,这东西太惹眼,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秦绝响向四外扫了一眼,见无人在,嘿嘿一笑:“你瞧瞧这个。”侧身将衣襟拉开条缝,里面露出一段弯柄,黄杨木包片,隐见上面雕工花纹,显然是一枝手铳。他解释道:“这是严伯父防身用的,他一共有两枝,乃是在南边平倭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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