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眼瞳一缩。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手背上,被人写了一个字。
‘罪’字。
黑色的油彩。
林默用手搓了搓,擦不掉。
就像是纹身,刻印在皮肤上一样。
“什么时候的事儿?”林默皱着眉头想了想。
他记得刚才从下面往上爬的时候还没有,应该是进入玩具厂内部之后才被写上的。
谷辔
问题是,他没有任何察觉。
或者说,只要进入建筑内部,就会被写上这个字?
有这个可能。
林默打算看看自己的黄皮纸,或许这是一种诅咒,但林默并没有嗅到任何诅咒的气息。
如果不是诅咒,反而更糟糕。
因为那就十有八九是禁忌之力。
对禁忌,别说林默,任何人都无法抵挡。
禁忌就是规则。
违反规则,就会受到惩罚。
惩罚包括死亡。
好在类似的事情林默也经历过不少,所以他能撑得住气。
继续往前走。
很快,林默又停了下来。
这是是因为别的事情。
他听到身后有极为轻微的脚步声。
“我身后有东西。”林默立刻意识到这一点。
他没有回头。
现在这种感觉有点像是遇到禁忌之鬼,那种让人窒息的气氛,让心情止不住的沉重。不回头,是怕触犯禁忌。
禁忌之鬼不是开玩笑的,第一个准则就是不能触犯它们的禁忌。
否则,必然中招。
林默低头,看了看身后的地面。
果然,有一双脚。
就在这个时候,林默听到了一阵低语声。
“犯人罪不可赦,奉上官之命,行斩首之刑,你可还有遗言?”
这声音挺醇厚的,而且说出来的声音还带着一点点戏腔,有点像是唱出来的,抑扬顿挫。
林默眉头一皱,他也不是善茬儿。
这会儿从里已经是多了一根骨刺,头都不会,往后就刺。
刺杀这种事,做的多了,就会形成习惯。
就例如,刺什么地方是要害,什么要害容易刺入,容易让对方措手不及。
林默比较熟了,所以速度极快。
但他刺了个空。
转身一看,身后的鬼不见了。
“这么快?”林默心提了起来。
显然这次的对手不简单,到现在,林默也只是看到对方的脚,脚往上的部分,他还没见过。
对方离开了?
显然没有。
那种遍体生寒的威胁依旧存在,而且比刚才还要强烈。
强烈到林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有罪,若不留遗言,便安心去吧。”
声音依旧在身后响起。
林默头皮炸裂。
“你特么才有罪。”林默骂了一句,反手刺杀,同时将砖头锤抽出来。
但他又刺了个空。
转身,没人,空空荡荡。
可危机感,此刻已经达到了巅峰。
林默眼瞳一缩,知道不妙了。
“午时已到,斩!”
一声斩。
从林默身后传来。
显然,那个鬼还在林默身后,就像是贴在背后的纸。
无论怎么转身,永远都看不到对方。
一道寒光闪过。
林默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人头落地,从此罪消。”
这个声音说完,一股黑影快速远离。
而林默手背上的‘罪’字,也慢慢淡去,最后消失不见。
片刻之后,林默手指上缠绕的几根黑色头发开始蠕动,长出了更多的头发,然后向四周搜索,找到了脑袋,然后将脑袋和身体重新接上。
林默的手指动了动。
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去他大爷的,这特么什么鬼?”
林默低声骂了一句。
他现在脖子还疼呢。
刚才,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砍了头。
这叫什么事?
林默出道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啥便宜没占,反而吃了大亏。
心中一股怒气不由得冲天而起。
这要是没有不死者诅咒,刚才就死了。
不过林默很清楚,这时候光生气没用,不死者诅咒已经被触发,这会儿cd还没好,要是再给自己来一刀,那可真防不住。
赶紧走。
先出去再想法子。
林默转身准备走,结果这个时候,他听到了很轻微的敲门声。
就旁边走廊尽头,林默好奇之下,探头一看,刚好看到了他的纸鹤这会儿正在用嘴一下一下的敲着门。
那边一个房间门紧闭,门是血红色的,带着一股戾气。
林默心中一动,小心翼翼的往那边走过去。
刚走到门口,门那边有了动静,慢慢的,门开了一条缝,随后一只手伸出来,小心翼翼的将纸鹤抓了进去。
感觉,不像是第一次干这个事儿?
“余婆?”
林默这个时候小声叫了一下。
很快,门被拉开,露出余婆一脸惊喜和不敢置信的样子。
“你真的来了,快进来。”
当下不由分说,将林默拉了进去。
然后赶紧把门给关上了。
这屋子,是余婆的房间。
实际上这个房间并不是真实存在的,更不是现实世界某个房间的投影。
这里是月姐最珍贵的记忆形成的房间。
很温馨。
以前是,现在也是。
林默到这地方,感觉就像是到了家。
瞬间安全了。
这种感觉是真实的,并不是心理作用,这里的确是将外面很多危险和凶恶都隔绝在外。
此刻余婆拿着纸鹤,看着林默。
“上次这纸鹤敲门,我开的,我就给你写了一个回信,没想到,你真的来的,不过我后来一想,你来了,怕害了你。”
“对了,你来的时候,没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吧?”
余婆一脸关心。
像是一个慈祥的老奶奶。
林默注意到,余婆手背上,也写着一个‘罪’字。
“余婆,你手上的字?”
“这个?”余婆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来了之后,突然就有了,小月也有,她就是因为这个字,被斩了头。”
林默听的倒吸一口气。
月姐也中招了?
好家伙。
那自己刚才也不冤啊。
“月姐怎么样?”林默赶忙问了一句。
余婆没说话,拉着林默去月姐的房间,推开门。
林默往里面一看,又一个好家伙。
在床上,摆着一个人头。
月姐的人头。
此刻房间里有极为强烈的怨气,还有恨意。
看得出来,月姐吃了大亏,很生气。
林默四下看了看,问了一句:“月姐的身体呢?”
“被那帮家伙带走了,他们就这还不罢休,还要找小月的头,好在,他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这个地方。”
余婆叹了口气。
神色里带着担忧。
林默就说余婆伱别愁。
“我这不是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