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上古之战的天崩地裂,损坏了世界之柱?”
“差不多吧。”
海盗一脸随意的说:
“无尽之海最中央的大漩涡是人迹罕至之地,很多人都猜测大漩涡之下是什么,但却没有一个人能通过纳迦帝国的封锁进入那里。
但我这个先知是知道的。
如果你能承受住大漩涡对血肉的冲刷,一路向下深潜,并且能维持在万米深海之下的水压压迫下不被溺死。
那么你在穿越过大漩涡的最深处后,就会进入一个神奇的世界...
深岩之洲。
石母统帅的国度。
深岩之洲的元素封印其实在一万年前的天崩地裂时就破碎了,如果石母愿意,她只需要从另一侧贯穿大漩涡的通道,就可以带着大地磐石军团重回物质世界。
但她没有那么做。
她选择当没看到大漩涡的存在。
只是将世界之柱修复后,便由他去了。
从这一点而言,整个艾泽拉斯目前所有的文明都应该感谢石母的不杀之恩。
死亡之翼和黑龙们能够自由进出深岩之洲也是走大漩涡的通道,这可是黑龙军团的最终机密呢。”
布莱克的爆料让一群萨满们面面相觑,他们又看向大地公主,瑟莱德丝没有回答而是维持着沉默。
这就是默认臭海盗的爆料是真实的。
但这也衍生出了另一个问题。
“为什么石母会放弃离开囚笼的机会呢?”
德雷克塔尔皱着眉头问到:
“元素君主们应该都对封锁住它们的元素疆域厌恶至极才对,猎潮者,驭风者的表现都证明了这一点。
我们住在黑石山,我们很清楚在熔火之心战役后,炎魔之王的黑铁矮人仆从们一直在试图重新召唤它。
那肯定是得到了炎魔之王的命令。
难道是石母与众不同?”
“呃,石母确实和其他三位元素君主有些不一样。”
布莱克撇了撇嘴,他看了一眼瑟莱德丝,小声说:
“但我也不好在人家女儿面前说母亲的坏话,所以,等你们亲眼见到石母陛下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现在,开启它吧。
动静小点。
这里连接着玛拉顿的山峰,稍有不慎就会导致山崩地裂。
一座山垮塌下来,莪们会不会死不好说,但您这一支唯一会赎罪和感恩的孝子孝女半人马们肯定是死定了。”
臭海盗对大地公主瑟莱德丝专门叮嘱了一句,后者因为扎尔塔和自己清醒的关系,对于布莱克心存感激,便也没有反驳。
她和黑角,还有两位传奇萨满一起引动玛拉顿之下的元素力量,呼唤深岩之洲的元素之门开启。
布莱克靠在旁边的石头上,随手一指,撕裂者白剑沙拉托尔悄无声息的抵在了玛加萨·恐怖图腾的后勃颈上。
布莱克的警告声在战争老妪耳边响起,说:
“您还真的是一位难搞的夫人呢,散掉你手里聚集的混乱元素!我只警告一次,别试图搞什么花样。
你或许因为心里的憎恨想要埋葬整个玛洛迪氏族和长矛谷,彻底抹掉半人马在凄凉之地的未来。
但我还没活够呢。
你的行为若是对我的生命造成了威胁,你的下场注定会很惨。
再者说,你是个萨满,对吧?
你行走元素之道,而你将亲眼见到元素之力在艾泽拉斯的最强化身。
我觉得对于任何萨满来说,这场觐见都足以铭记一生,如果你心里还有一丝一毫对血蹄氏族的责任感,那么我建议你放下自己的仇恨。
暂时放下。
之后你要怎么对付这些半人马,我不参与,也不阻止。”
玛加萨的眼神变化了一下,她的小动作没有瞒过海盗,而留给她犹豫的时间并不多。
在瑟莱德丝公主的帮助下,仅仅过了十秒不到,一道飞石碎裂,塑造旋转的元素之门就在玛拉顿最深处的圣地开启。
这固然不如驭风者和猎潮者登场时的夸张威严,但随着那旋转的元素之门中出现一个庞大的身影,在场的所有萨满都捂住心口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他们恍若化身大地,能听到整个世界的心跳声。
随着那身影缩小度过飞石铸就的元素之门,这种沉重压迫的感觉让萨满们痛不欲生。
“母亲!不要!”
瑟莱德丝公主朝着眼前的元素之门喊了一句,让那个靠近的身影停了停,随后便有如地震一样的叹息声。
那股施加在血肉之上的压力也骤然消散。
“我的第一个女儿是叛逆的,她为了追求所谓的自由抛弃了她的母亲,她的离去让我伤透了心。”
那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母性的感觉,就如粗粝的岩石都带上了温度,却也有无法忽视的威严,让布莱克都不得不站直身体,用心倾听。
“我的第二个女儿是乖巧的,她曾发誓要永远守在母亲身边,抚慰因她姐姐的叛逆而伤透心的妈妈。
我曾以为我的瑟莱德丝会永远是我乖巧的宝贝。
但事实证明,在孩子长大之后,就不会再需要她们的父母转而去寻求他人的陪伴。
我或许在当年应该听从耐萨里奥的建议,将你嫁给它的儿子。你永远不知道,你的离开对我造成了什么样的打击,我的女儿。”
在充满了悲伤的声音中,传说中的石母终于出现在了物质世界。
但她举重若轻,丝毫没有泄露出自己的力量导致凄凉之地乃至整个卡利姆多大陆崩溃,而在看到石母现在的样子时,瑟莱德丝公主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在她眼前出现的并不是她记忆中美丽且高贵的母亲的样子,而是一个悬浮的,被各种矿石,宝石以及石料塑造出的丑陋狰狞的“球体”。
有一张可怕的,布满了利齿的嘴巴,以及被巨大的天然红宝石点缀的气泡双眼。
这样的外表一点都不高贵,和美丽大方更是无缘,她更像是个比瑟莱德丝公主更丑陋的怪物。
她甚至连脚都没有!
但大地公主知道,母亲曾经不是这样的。
她的母亲塞拉赞恩,曾是所有元素生物公认的“美女”。
她知道是自己的缘故让母亲变成现在这样,她的离家出走如一把尖刀,在母亲本就悲伤的心中狠狠刺了一刀。
她曾不懂这一切对元素生物来说意味着什么,直到她也失去了挚爱扎尔塔之后,她才领悟了那种失去的悲伤。
可怜的石母和她的女儿一样,也被痛苦的情绪“污染”了。
而她的情况明显要比她的女儿更糟糕更可怕,甚至连基本的元素生物形态都无法维持,无法保证。
只能以堕落污秽的姿态出现于物质世界,来见她的女儿。
只能说,这对母女都是“性情中人”,瞧瞧她们对待痛苦回忆的方式,都是如出一辙呢。
女人啊。
不管是真实存在的血肉生物,还是捉摸不定的元素,都是以感情为生的奇怪生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