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暗卫冒死出宫,带回来了舅父的香囊和手信。”上官婉莹仰头回道。
“暗卫?”荣妃扫了一眼殿内:“谁的暗卫?”
上官婉莹轻一抬手,两名鬼面黑衣的男人悄无声息跪在地上。
荣妃只觉得心头一惊,与此同时,她身后的婢女横出一步,长刀出鞘将荣妃挡在了身后。
“你们是哪里的暗卫,几时出营,什么科什么位,教习先生是谁?”
那婢女声音冷肃,上官婉莹记得她,这是她母妃身边最得力的一位,听说也曾是暗营出身,名唤承霜。www.
冥十八静静的跪着,只当不闻。
上官婉莹忙开口道:“我母妃问你们话呢,快回答。”
冥十八这才弯腰叩首行了一礼:“回娘娘,属下衙冬出营,冥字科十八位。教习先生是副掌令坤戎。”
“冥十八。”承霜看向他略一皱眉:“你们奉谁的命令保护六公主,暗卫名牌何在?”
冥十八垂首回道:“属下奉掌令使蒙磐之命保护五公主上官灵雁,但未曾被收下,主人心慈,不忍我等回暗营赴死,这才赏了一条生路。”
承霜冷笑出声:“我离开暗营年头长了,倒是不知道如今暗卫能投二主,更不知道冥字科能有贪生怕死的鼠辈。”
她看向冥十八冷声问道:“暗卫名牌何在?”
男人低着头没有说话。
承霜的长刀顷刻抵住了他的脖子,她声音森冷又重复了一遍:“暗卫名牌何在?”
上官婉莹忙起身去拦那刀刃:“母亲,暗卫名牌一早丢在了五公主府里,那上官灵雁心肠歹毒,不肯收下他们却又扣下了名牌,自他们二人跟在我身边后,刀山火海都为我趟过,冷风寒夜一刻未曾懈怠。”
她眸光中满是祈求:“母亲,他们是我唯一的助力,不可杀他们啊。”
承霜的手松了松,倒不是信了这话,而是上官婉莹半边身子都挡在那暗卫面前,她怕伤了主人的血脉。
荣妃冷冷的看着她:“一刻不曾懈怠?既你已有暗卫在身,为何是怜香去下毒,暗卫身手了得又自小在宫中长大,为何他们不去?”
她冷冷看向面前人:“让开!”
“母亲!”上官婉莹却将身后人护得更紧:“是女儿任性,是女儿出手伤了他们。”
她转身去扯冥十八的衣襟,那黑衣下是浸透了鲜血的绑布。
冥十八静静垂着眼睛,仿佛面前的事情同他没半分关系。
上官婉莹再压不住声音:“母亲,不是暗卫不忠,是女儿下了命令不许他们去,他们是未记录在宫册的暗卫,现了身,只什么都不做也是就地诛杀的罪名,他们身受重伤,无十足的把握自保。母亲,这不怪他们,是我的命令啊。”
上官婉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荣妃却不肯再听她多说一句。
她一把将面前人拖开,猛地从承霜手里夺过长刀直奔冥十八的脖颈而去。
冷铁在幽暗的烛火下闪着寒芒,冥十八几乎要摸身侧的长刀,可就在这时,一个纤细的手腕伸了过来。m.
上官婉莹撑着身子,
死死的握住了那刀刃——
血瞬间涌了出来,可那少女只是直直的看向荣妃,眼中的倔强蛰得人心头生疼。
“母亲……我知道您一向不喜父王,也连带着不喜我。我知道我是女子争不得朝堂正位。我知道……您心中只有阿兄。但他已经死了……我也是您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骨肉,我身上也有您一半的血……”
上官婉莹的手不住的颤抖,连带着整个长刀都在抖动:“信我一次,就信我一次……好不好?”
好一会,荣妃怔怔地松了力,那长刀当啷一声摔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一旁的冥六也缓缓松开了已握上刀柄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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