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嗓子吓到了不少人,大明朝什么时候有节度使了,张恪的脑子是不是糊涂了!
就在大家莫名其妙的时候,车帘撩起,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人,迈着大步走过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此人身上。
卢象升失声问道:“张大人,此系何人?”
“这位是朝鲜国平山节度使李贵李大人,建奴肆虐辽东,李大人深感朝鲜受到威胁,因此一来朝贡大明,二来寻求联合制奴!”
李贵突然出现,完全打乱了东林党的部署,而次辅顾秉谦却发现了难得的良机!
本来张恪和东林党之间各说各话,很难厘清是非,往往就会沦为口水官司,看谁的嘴大而已。可是张恪突然推出了李贵。他是朝鲜人,等于是第三方势力,他的话可信度就大了!
顾秉谦想通了关键,忍不住给张恪竖起了大拇指。
好一个张永贞,果然有手段!
顾秉谦快步到了张恪身边。盯着李贵说道:“你可是朝鲜官员?”
“正是外官!”
李贵的汉语字正腔圆,顾秉谦点点头。
“你可知辽东战况?”
“启禀大人,外官的确知道一二。”
“那究竟如何?又谁是谁非,你给本官说清楚,不许一个字隐瞒!”
“是,我国早有使者在沈阳和辽阳。他们亲眼见证了一场惊天动地的血战。浑河两岸,天朝士兵两万有余,同五万多建奴血战。天地变色,尸积如山,河水被尸体阻断。下游百里之外,河水依然鲜红……”
张恪察觉了东林的打算,就准备让李贵这个第三者出来说话,没想到这家伙口才的确不错,讲述起来滔滔不断,周围的百姓都伸长了脖子听着。
“此一战,两黄旗两白旗精锐折损大半,天朝雄兵奋勇追击。几乎擒拿老酋!哎,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经略袁应泰鲁莽出城迎战,被老酋儿子皇太极所趁。辽阳失守,回天乏术。天朝将士一半死战浑河畔,张大人带着另一半人马远走长白山,退到鸭绿江边,从敝国走海路回归大明,一路艰辛。披肝沥胆,一颗忠心。虽异域属国,也钦佩如天!”
李贵说着。冲张恪一躬到底。
此时全场的军民百姓都鸦雀无声,一句话没有!
还能说什么呢!一个朝鲜人能如此称赞张恪,反观大明的士人文官,却不停诬陷自己的英雄,相比之下,岂不让人汗颜!
当然也有人会说李贵是张恪收买的,可是朝鲜受到建奴威胁,他们需要仰仗大明的力量。若是张恪是饭桶,是杀良冒功的人物,李贵又岂能把一国的命运交到他的手里。
左思右想之下,李贵的话非常可信。
沉默许久,不知道谁带头喊了一声:“张大人,我们信你!”
“我们信你!”
声音越传越远,喊话的百姓越来越多,众多的声音汇集到一起,声音震天响。东林党的一干官员不免神情惶恐,四肢颤抖。
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在把持舆论,左右百姓的思考,可是万万没想到,张恪竟然把他们最重要的武器抢到了手里,这帮人隐隐感到了不妙。
**星和邹元标等人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后悔的神色,早知道张恪如此难缠,就不该贸然下手!
当然一切都晚了,张恪领着人马在呼唤声中,来到了午门外,全都下马等候。此时老魏等在这里,见到张恪前来,老魏笑着迎上来。
“永贞,主子万岁爷都等急了,快快去见驾吧!”
张恪惶恐地说道:“都怪微臣无状。”
老魏忍不住尖笑道:“世上有可以忍者,有不可忍者!张大人你做得很好!”
作用东厂和锦衣卫,京城风吹草动,哪能瞒得过魏忠贤。听说有人当街鸣冤,老魏气得鼻子差点歪了,可是一听说张恪竟然弄出朝鲜人化解,老魏又拍案叫绝。
此事都惊动了天启,想来东林党要倒霉了!
魏忠贤挑衅似的看了一眼叶向高,发现此老难掩的惶恐,老魏得意到了天上。
一路穿过无数手持旗幡礼器的将校,在钟鼓声中,张恪来到了奉天殿,天启正坐在龙椅上,伸着脖子张望。
一看张恪进来,小皇帝就想起身,一旁的张晔急忙拉住了他,心说小祖宗,大殿之上,就算皇帝也不能乱了礼数啊!
天启好不容易按捺下来,等着张恪和文武百官三跪九叩之后。天启就迫不及待地说道:“这些天越发没有规矩了,攻讦污蔑有功之臣,还敢在藩国使臣面前胡来,大明的脸都被你们丢干净了!”
天启目光落在张恪身上,愧疚地说道:“张总兵,朕一定替你出气,让宵小之徒,无所遁形!”
<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