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群极为规整,只要看他们的脚下,就能现后面的人几乎踏着前面人留下的脚印,一步不差。
见微知著,这帮人要是到了战场上,配合该多默契,多恐怖!
义州兵更加厉害了,再想想自己的部下,满桂不由得露出了羞愧的神色。
“大个子,让你家大人过来回话!”
猛地一声喊,满桂惊醒过来,他瞪圆了牛眼,喝道:“老子就喜峰口参将满桂,张恪张少保在军中吗?”
“满将军,别来无恙啊?”
循着声音看去,满桂一眼认出来,来的正是吴伯岩,当初也并肩打过仗。
两个人几乎同时下马,猛跑几步,来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满桂身大力不亏,差点把吴伯岩肋条勒断了。
“行了,没死在鞑子手里,死在你手里,老子冤死了!”
满桂讪讪松开手,憨厚地笑道:“老吴,怎么样,打赢了吗?”
“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出手?”
“那是,有张少保在,肯定能打赢!”
吴伯岩翻了翻眼皮,无力地说道:“老子也不差啊。”跟一个太厉害的老大也不是好事,光环完全被遮盖了。
一边腹诽,一边说道:“满将军,你这是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张少保不是给王部堂去信了,让他们出关策应,这里是喀喇沁部的汗庭,老子打他们难道不行吗?”满桂立刻警觉地说道:“老吴,我敬佩张少保不假,咱们也是朋友,可是功劳不能让人!老子要是再不升官,不用说张少保,你都能爬到我头上了。”
满桂算得还挺精明,吴伯岩顿时一阵苦笑。
“满兄,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身后的士兵架着一个穿着皮袍的中年人过来,扔到了满桂和吴伯岩中间。
这个中年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破口大骂。
“吴伯岩,你这个无信无义的孙子,不是说本台吉投降了你们,就放过我的族人吗?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杀我的人?”
情急之下,这家伙骂的都是蒙语,满桂听得一清二楚,他一把抓住了巴勒的胸口。
“老吴,这家伙是谁?”
“就是喀喇沁部的台吉,叫巴勒!”
“厉害啊!”满桂瞪圆了眼睛,忍不住哀嚎道:“老子还以为鞑子变菜了呢,原来是头子被你们抓了,还是老子占了便宜!我做主,把人头分你们一半,怎么样?”
“不怎么样!”
吴伯岩大摇其头:“满兄,这些鞑子不能杀。”
“为什么,朝廷不让?还是你们不敢?”
“都不是!”
吴伯岩急忙解释道:“满兄,大人把鞑子都打败了,从此以后草原就是大明的,可是草原不能空着吧,需要人放牧养羊不是。若是把这些鞑子都杀了,谁来干活?”
营州大战,吴伯岩领着人马一口气追了八十里,才把巴勒抓到,本以为挟天子令诸侯,能轻松解决喀喇沁部没想到竟然冒出个满桂,还是老相识,他也不好怒。
“满兄,鞑子也是有用的,养殖牛羊马匹,他们比汉人强多了,你现在多杀一个人,我们可就少一个劳力。”
满桂沉着脸,对吴伯岩的话一点不感兴趣。
“老吴,一个劳力值多少钱?能下厨房的丫头不过二两银子,可是一颗鞑子的脑袋就能换三十两,够挣一辈子了。要是听我的,就把所有脑袋都砍了,大家升官财多好,何必费事呢!”
满大将军的简单粗暴让吴伯岩一阵语塞,这时候从吴伯岩身后走出一个胖大的商人,脸上肉堆积如山。
“嘿嘿,这位将军,你要是喜欢银子,咱们就用劳力入股,三万牧民,我算你两成干股。”
“才两成,能多少银子?”满桂不懈地说道。
“不多,二十万两银子,一年!”
话一出口,满桂惊得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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