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大人,您这边请。”
吴伯岩领着王在晋到了军营之中,到了一处空地,中间堆放着小山般的米袋子,还有腊肉,食盐,布匹等等军需,在最前面是十几口木箱子,往里面一看,银光灿灿的,都是大元宝。
“吴总镇,你带老夫看这些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老大人,这些都是暗害国公爷的黑手,送给下官的,作为下官和朝廷开战的军需之用!”
“什么?”
王在晋是真的火了,老头子这些天战战兢兢,甚至都准备以死殉国了!还有人嫌事情不够乱,在背后煽风点火,连军需都送来了,这是作死啊!
“谁?倒是是谁!老夫绝对饶不过他们!”
“呵呵,老大人说得好,这些给我送军需的,和暗杀国公爷的就是一伙人,还请老大人秉公处理!”
“你是说永贞是他们暗杀的,不是……”
王在晋何等敏锐,立刻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一拍脑门,悔恨地说道:“我就知道不能是皇……”
其实听说此事,王在晋也有所怀疑,说实话张恪的势力膨胀到了如今,别说皇上,就连他看着都心惊肉跳。山海关外的十万雄兵随时能够杀进关,皇帝和文武百官的小命都在张恪手里攥着呢!
可是知道归知道,想要干掉张恪绝不是容易的事情,搞不好就像眼前,玩火自残。弄得义州兵造反作乱……造反?作乱?
王在晋脑袋突然打了一个闪电,突然老头伸出大手,一把揪住了吴伯岩的脖领子。
“好啊,好你个张永贞,好你个吴伯岩,说,是不是跟老夫演戏?平辽公根本没有生命危险,你跳出来造反,就是为了引诱黑手现形!”
王在晋心里头这个恨啊,多少年宦海浮沉,自己好歹也是一块又辛又辣的老姜,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被后辈给耍了。亏自己准备了十八样武器,想要殉国呢!这根本就是闹剧!
想明白这些,王在晋不得不伸出了大拇指,为了找出凶手,竟然不惜打出造反的旗号,张恪这伙人就是疯子,而且还是理智的疯子!
几天前,吴伯岩手里拿着大印,扔进臭水沟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不管是真假,自从他扔出去的一刹那,就表示他心里根本没有了皇帝,没有了朝廷。
大明朝维系了两百多年的江山,靠的是什么,无非是纲常两个字!如今出了一帮把纲常扔进水沟里,目中没有皇上的逆臣!大明江山究竟会如何啊?
……
王在晋傻愣愣站着,脸上阴晴不定,一会儿大怒,一会儿惶恐,过一会儿又几乎哭出来。
吴伯岩吓了一跳,心说别是因为被利用,老头气疯了吧!那就没法和国公爷交代了!
“老大人,凶手隐藏极深,下官为了早点找出凶手,不得不出此下策,要是有什么不妥当,下官自己领罪就是。只是有一点,国公爷的确重伤昏迷,一无所知。还请老大人千万体谅!”
体谅个屁!
王在晋心里头都骂翻天了,他和张恪共事过,对这家伙的大胆包天是一清二楚,没有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
出奇制胜,快刀斩乱麻,完全就是张恪的风格!
可是王在晋更清楚,绝对不能把事情扯到张恪身上,不然朝廷根本没有退路,眼下只能捏着鼻子,接受吴伯岩的说法。
“哎,老夫也不问怎么回事了,眼下当务之急就是把凶手揪出来!敢刺杀国公爷,还鼓动士兵造反,简直狗胆包天,必须凌迟处死!”
老头把气都撒在了凶手身上,吴伯岩陪着笑脸,说道:“老大人,咱们赶快进城吧,几个人我都抓起来了!”
这些日子,吴伯岩摆出一副要攻打南京的架势,可是暗中却加紧调查,派遣人手,暗中跟踪调查。尤其是孙嘉闻带着五百人马入城,更是加紧调查,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果然功夫不负苦心人,跟随着姓郑的他们果然找到了一处秘密据点。表面上这是一座茶楼,主要经营福建的铁观音,可是暗中却另有玄机。
吴伯岩领头,到了茶楼前面,孙嘉闻急忙跑过来,举手敬礼。
“启禀总镇大人,茶楼里面所有人都控制住了!”
“好,前面带路。”
几个人到了茶楼后院,在地上捆着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富家公子打扮的年轻人,一个脸上长着黄豆大小的朱砂红痣,剩下的一个五十几岁,仿佛老农一般。
“蔡中原,颜思迅,郑宏达!你们三个没想到,会落在本官的手里吧!”
三个人,尤其是郑宏达,看到了吴伯岩之后,呜呜大叫。
“把嚼子去了。”
“是!”士兵们把他们嘴里的破布揪出来,终于能说话了。
“冤枉啊!”张宏达扯着嗓子就喊起来,大神说道:“吴总镇,我们一心为了大人效力,你不能翻脸不认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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