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不眠不休,忙了十天,清查出来的账目,正准备拿这东西给如日中天的九千岁致命一击。结果被魏广微抢走了,还要送给魏忠贤,可把在场的众人吓坏了。
尤其是宋权等几个给事中和御史,他们早就通气了,若是魏忠贤假传圣旨,他们就封驳圣旨,和老魏拼到底!
虽然魏忠贤凶名赫赫,没人敢惹,毕竟这一次他们背后同样站着实力更雄厚的安东王,有了张恪撑腰,想来魏忠贤也不敢太出格。
只要老魏不玩赖掀桌子,大家讲道理,言官还没爬过任何人!
可是就在大家伙同仇敌忾,要和权阉决一雌雄的时候,当朝首辅,百官之师,大学士魏广微竟然向魏忠贤投降了,浓浓的背叛感涌上心头。
“任城大魏小魏,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宋权撒腿就追,后面的人紧紧跟随,他们快,可是魏广微更快,出了六科廊值房,两旁的锦衣卫立刻冲上来,把道路封死。
“站住!”
宋权红了眼睛,破口大骂:“滚开!”
“哼!对不起,首辅有令,你们先歇一会儿吧!”
“好啊,魏广微,你要给魏忠贤当儿子不成?”
此时魏广微已经到了会极门的边上,身体一顿,给太监当儿子,这差不多是最恶毒的咒骂!他脸上的肉抽搐两下,步子迈得更大。转眼消失在眼前。
魏广微走远了,锦衣卫也跟着撤走。
所有众人纷纷大骂,骂着骂着。强烈的恐惧感从心底涌出。
一旦魏忠贤知道了情况,他会不会出手,像对付东林党那样,将他们一举全歼?
想到魏忠贤的可怕,有几个浑身颤抖,甚至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有人转身跑回来。抹着眼泪写遗书了。
户部尚书毕自严好歹是二品大员,头脑很清醒。他急忙对着洪敷敎说道:“洪大人,事已至此,唯有请安东王出面,只有他能能保住大家伙!”
宋权等人如梦方醒。对啊,快请安东王出面吧!
“洪大人,我们的命都在您的手上呢,晚一点我们就可能被抓到诏狱了。”
洪敷敎刚刚就像做梦一般,以往魏广微和辽党关系极深,尤其是这次冲突以来,魏广微都站在了张恪一边。
只是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到底还是魏忠贤的人!
“大家伙放心。我这就去王府,有王爷在,有满朝大臣。还有天理人心,大家都不要怕,挺直胸膛!”
洪敷敎的表态让大家稍微宽心,留下了众人等待,洪敷敎急忙坐上轿子,跑到了王府。
王爷的老师。谁敢阻拦,洪敷敎直接冲到了里面。一路到了书房,只见张恪和一个女子对面而坐,两人中间摆着一张棋盘,黑白二子已经杀到了天昏地暗的程度。
“呵呵,王爷,奴家这一子落下,横竖两条都够四个子,看你怎么挡!”
“哈哈哈,不粗不错,水平涨得很快,可是你怎么没注意,斜着已经够了四个黑子!”
啪,一子落下,成了!
五子棋啊!
洪敷敎差点吐血,老夫好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么收了个不学无术的家伙!
“永贞!棋术不错啊!”
张恪一听,老脸通红,急忙把棋子扔在棋盘上,狠狠瞪了一眼门口的侍卫,吓得侍卫一缩脖子。
“老师来了,请坐请坐。”
“哼!”洪敷敎哼了一声,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沈青烟急忙端起茶壶,给老头子倒了一杯明前。
洪敷敎勉强喝了一口,就说道:“永贞,你到底知不知道今天的事情,魏广微刚刚把清查出来的账册送给魏忠贤了?”
“哦。”张恪点点头,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青烟,这茶怎么保存的这么好?像是刚采摘的。”
沈青烟娇笑道:“还不是芸卿姐姐有办法,茶叶炒好之后,放在坛子密封,放在地窖里,喝的时候,香气扑鼻。”
“好,回头给老师送点茶叶过去,老师可是喜欢喝茶之人。”
张恪只顾说着茶,洪敷敎脸都青了。
“永贞,你到底听没听我的话,要是让魏忠贤先下手,我,我怕是没命喝茶了!”
看老师真的着急了,张恪才摆手,让沈青烟和侍卫都下去,屋里只剩下师徒二人。
“老师,魏广微是我安排的,其实也不算安排,他夹在我和魏阉之间,不太好办。”张恪笑着笑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这小子果然知道!
洪敷敎眉头舒展一丝,可是更多的疑问涌了上来。
“永贞,一旦魏忠贤拿到了账册,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一场腥风血雨,你是想把支持咱们的官员都推到火坑吗?”
张恪没有回答,而是笑着问道:“老师,在不久前,咱们师徒就在这里推演过,皇上是想让我和魏阉互相制衡,留着给新君稳定天下。”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
“呵呵,睿智如老师,怎么没明白,我扳不倒的魏忠贤的。”
张恪说完之后,不再言语,洪敷敎却如同炸开了锅。他虽然看出了局势,可是何尝不想着张恪能干掉魏忠贤,一举拿下大权,此番百官发难,让他窥伺到了一个天赐良机。
但是拨开一厢情愿的迷雾,张恪才说中了事情的本质,只要天启不想拿下魏忠贤,老魏就安枕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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